去,趴在走廊上往下看。

戴藤帽的工人们正如蚂蚁般涌向街道,肩头的防汛沙袋滴着水,泥浆在他们腰间翻出浑浊的浪花。

无数道手电光在雨帘里织成晃动的银河,晃过围墙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标语。

“嘶”

她忽然吃痛,低头,攥着的奖章正把她掌心硌出带血的五角星,红漆染成更深的褐。

那天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溃堤的轰鸣声响彻天地,汉江在十八里外终于撕开了一道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