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轻笑:“孤若要争,何须脏你的手?“他随手将匕首钉在树上,惊起只啄木鸟。
江颂宜望着晃动的刀柄,突然想起前世东陵军围城时,太子就是用这把匕首割开岳清扬的喉咙。血色飞溅在他月白常服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殿下不信我?“她咬破了下唇。
辛夷道一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疤痕如蜈蚣盘踞:“三年前四皇弟送来的补药,毒不死我便说是旧疾复发。“他系好衣带时,指尖掠过江颂宜颤抖的手背,“要杀人,得先学会保命。“
江锦昭再听不下去,策马冲出来:“该回营了!“他死死盯着太子衣领褶皱,仿佛那底下藏着吃人的妖魔。方才那道伤疤,分明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毒经记载一致那是南疆蛊毒留下的印记。
回程路上,江颂宜摸着袖中突然多出的匕首发呆。刀柄刻着小小的玉米图案,正是前世师父送她的及笄礼。前方传来太子哼唱的俚曲,调子竟与江夫人哄幼弟的摇篮曲一模一样。
江锦昭突然勒马:“父亲说过。“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想起今晨收到的密报四皇子别院昨夜死了三个歌姬,死状与三年前太子中毒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