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囱?没让俊哥自己回家,而是开车给对方送了回去。虽然始作俑者是罗家楠,但人家也是为了执行任务, 不好加以责备。反正骂娘轮不着他骂, 要让陈飞知道罗家楠又给人打进医院了,保不齐还得给罗家楠再送进急诊一回。别看老头儿平时走道背着个手慢慢悠悠的,发起火来照样能给罗家楠撵的满办公室钻桌子。
按着导航开到目的地,唐?囱?停好车弹开门锁, 转头打量了一番头上贴着医用创口贴的俊哥,稍感歉意:“下回要再遇见这种事,你不用跑, 谁抓你, 让他们给我或者组长打电话就行。”
“嗨, 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么, 虽然我没干过警察, 但是我知道, 我要被抓了想再放出来, 得走一大堆手续。”俊哥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 正欲推门下车,忽然又想起什么, 转头与唐?囱?四目相对:“要不要上去歇会再走?都这么晚了。”
视线交错间,唐?囱Ц芯醣舜思涞钠?氛有点黏糊, 耳边咚咚敲响小警铃, 忙推辞道:“不用不用, 我回局里还得加班, 有个报告要赶。”
“别误会, 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觉着你大半夜跑来跑去,怪辛苦的。”
俊哥大方一笑,露出七颗半白牙。唐?囱?突然发现,他左边的虎牙断了半截,不觉背后一紧:“你的牙断了,被打的?”
他这么一说,俊哥条件反射的舔了下断牙,随意道:“不是他打断的,这颗牙以前就断过,补了一截,今儿在场上碰见个愣头青,磕他膝盖上,又弄断了。”
唐?囱?稍稍放下点心,还好不是罗家楠打的,这要赖他们头上,补一颗牙得好几千呢,又没人给报销。不过为了表示关心,他还是顺着接下话:“以前打拳断的?”
忽的,俊哥眼神一沉,摇摇头:“不是,是我师兄有一次犯病,我摁他没摁住,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的。”
“你师兄?什么病?”唐?囱?略感愕然。
俊哥指了指头,语气落寞的:“比赛的时候把脑子打坏了,医生说伤着神经了,一犯病就打人摔东西……就是因为他我才决定不继续打拳的,我怕我早晚有一天也变成那个样子。”
唐?囱е迕寄?叹:“这样得赔不少钱吧?”
“谁赔啊?又不是国家队,我们都是跟俱乐部签的,合同制,打坏了拿点工伤赔偿而已,还不够他吃药看病的。”俊哥的表情有些复杂,不屑之中夹杂着无奈,还有一丝恨意。
“那他现在好点没?”
“好了,彻底好了。”
“哦,那还――”
“都烧成灰儿了,还有什么好不了的。”
唐?囱б皇庇锶?,半晌,摸出烟递给对方。两人各自下车,在车头站定,对着点上烟。寒风中的火苗不耐磋磨,弹了好几下,唐?囱ё炖锬歉?都没点着,这时俊哥偏过头,对上自己叼在嘴里那根,帮他引燃。唐?囱Я⒖滔乱馐兜耐丝?半步,拉开彼此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俊哥见状笑笑:“别担心,我不吃人。”
尴尬了一瞬,唐?囱?抬眼望向伫立在路边的一栋塔楼,迎面的墙壁上,灯光几乎全都熄灭,岔开话题:“你住几楼?”
“顶楼。”
默默在心里数了下楼层,唐?囱?随口道:“十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