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年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今天住在这里了。”
“我已经在楼下了。”
杨恪的话,好像每一句都离郁知年很遥远,飘在空中。郁知年听见后,要抓一会儿,才抓得到话语的意义。如果抓不到,他就不明白杨恪在说什么。
“郁知年,”杨恪又问了一遍,“可以下来了吗?”
郁知年呆呆地睁开了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又反应片刻,告诉杨恪:“我住下了呀。”
杨恪沉默了,但不挂电话。
郁知年抓着手机,混混沌沌地听着杨恪那头很轻的呼吸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迷蒙地对杨恪说:“杨恪,我真的不想去夏威夷。”
“你自己去吧,”他劝杨恪,“泳池很大。”
又静了很久,杨恪才说:“好吧,不想去就不去了。”
“可以下来回家了吗?”杨恪问。
郁知年又趴了许久,杨恪又催他:“郁知年,下楼。”
“好吧。”郁知年说。
他摇摇摆摆站起来,走出去,路过客厅,看见任恒正在勤劳地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告诉任恒:“杨恪来接我了。”
“哦,”任恒戴着手套,露出一个笑容,“这么不舍得你。”
郁知年摇摇头,说:“没有。”又和任恒道谢和道别,抱上书包,下楼了。
杨恪的车停在送他来的地方,雨已经停了。
郁知年坐上车,闻到了不浓也不淡的烟味,对杨恪指出:“你又抽烟了。”
“书包给我,”杨恪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说,“系安全带。”
郁知年没有听话,抱着自己的书包,闭眼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明后天停更写一下存稿,周二入v哈!天啊,激动!
◇ 第26章 二十六+观察分析日记
二十六(2019)
郁知年在副驾驶座睡得很安稳。
杨恪把他怀里的书包拎走,给他系好了安全带。郁知年身上有不浓的酒味,他的眼睛闭起来,和回家第二天上午在房里睡觉,杨恪进去看见时一样。
不同的是,现在郁知年手上戴上婚戒,代表他是一名已婚人士。
赫市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在下大大小小的雨,大多让人厌烦,不过今天例外。
杨恪开着车,心中这样认为。
从郁知年十八岁购买的公寓出发,到杨恪在罗瑟区的房子,杨恪开了大约半个小时,郁知年一直没有醒。
不过等杨恪在地下车库停好车,郁知年却像感应到家了一般睁开了眼睛。
郁知年先转过头来看杨恪,而后左顾右盼,找自己的书包。
杨恪替他解开了安全带,将书包拎到他面前。郁知年老老实实地说了“谢谢”,张开双手要接自己的书包,杨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把书包往旁边一拿,郁知年扑空了,抱住杨恪的手臂,抬起头呆愣地看杨恪。
他的皮肤白皙,由于醉酒,面颊上带有红晕,看起来傻极了,让杨恪想起他到宁市的时候,经常也是这副模样,看着英语书发呆,甚至在房子里走丢。
郁知年酒量比杨恪好不少,应该是喝得很尽兴,才会喝成这样。
“书包。”郁知年又说。
“我帮你拿。”杨恪告诉他。
他迟缓地点点头,说“谢谢”。
杨恪下了车,绕过去给郁知年开了车门,郁知年摇摇晃晃走下来,杨恪便扶住了他的手臂。杨恪事先交代过,让管家不必等门,所以家里分外安静。他们沉默地上楼。
郁知年醉酒后话很少,杨恪替他开了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