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广陵王。
原来认为广陵王始终保持中立,又怎么会为自己这个旧日门客惹一身腥,但如今看来虞少杨当真惹怒广陵王。
广陵王虽不会因虞少杨而与虞家交恶,但因此事必定恨毒虞少杨。
以广陵王的手段动了虞少杨也未必被虞家人发现,又是一桩如同方夫人徐树文般的无头血案,不会将王府牵扯进来,影响到中立的位置。
但以朱易对广陵王的了解,那是朗朗明月似的君子,他能做到,却不愿意做。
少不得得有人推一把。
而他愿意做推这一把的人。
时隔数月,朱易又一次踏入广陵王府邸。
他以为对这曾经弃他而去的门客广陵王一见拜帖便要将人驱赶,却没有想到被热情引入廊桥院落,耳闻哗哗流水之音,心竟自得安宁。
广陵王实乃大气之人。
放他这东宫一党进来,倒也不怕旁人说道。
但他与广陵王府本便有旧交,今日来时又刻意掩人耳目,算不得连累王府也扣个东宫的帽子。
长身玉立的广陵王立足花影下收起折扇,面浮笑晏,好似画中出来的浊世公子,腰间环佩垂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