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血珠顺着茎秆滚落,混进泥土里。
"滚开!"保镖一脚踹在她腰上,她闷哼一声,整个人栽进花丛。
尖锐的刺划破她的脸颊、脖颈、手臂,可她仍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向铲车,那里面的玫瑰和土,混着她母亲的骨灰。
"别碰那些土那是我妈妈!"她声音嘶哑,指甲抠进铲车的金属边缘。
保镖揪住她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她重重摔在地上,泥水溅进眼睛里,视线一片模糊。还没等她爬起来,又是一脚踹在她腹部,她蜷缩着干呕,却仍死死盯着那辆铲车。
"裴总说了,全烧了。"保镖冷笑,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铲车轰鸣着将整片玫瑰园的土倾倒进焚烧厂的传送带,连枝带叶、混着骨灰的泥土被送进高温焚烧炉。火焰"轰"地窜起,热浪扑面而来,姜竹荫的瞳孔里映出熊熊火光。
"不......不......"她声音发抖,挣扎着往前爬,却被保镖踩住手腕。
"老实点!"
她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捧土消失在火焰里,灰黑色的烟尘升腾而起,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而那颗金牙,她母亲唯一的遗物,早在混乱中滚落,掉进了焚烧厂旁的排污沟。黑褐色的污水翻涌着腐臭的泡沫,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双手在黏腻的污泥里疯狂翻找。
污水没过她的手腕、手肘,腐臭的气味呛得她干呕,可她仍不肯停下。指甲缝里塞满污垢,掌心被碎玻璃划破,血丝在污水里晕开。
一天一夜。
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指尖泡得发白溃烂,却什么都没找到。
那颗金牙,连同她母亲存在过的最后一点证据,彻底消失了。
5
姜竹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她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透进来,映出床上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后退一步,可还没等她转身,床上的人影已经坐了起来。
“谁?!”
“哟,姜法医回来了?”轻佻的男声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笑意。
姜竹荫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曾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