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是姜竹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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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图渊瞳孔巨震,荫荫!有荫荫的消息了!

他呼吸急促,立马让助理去订最快飞回国内的航班。

"裴总,所有航班都取消了。"助理的声音在暴雨中几乎被淹没,"气象局发布了红色预警,未来十天天不会有飞机起飞。"

裴图渊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前,雨水像鞭子般抽 打着玻璃。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取消"字样刺痛着他的眼睛。十天?姜竹荫的讲座就在七天后,他等不了了!

"去码头。"他转身时撞翻行李箱,药瓶滚落一地,止痛药、抗生素,这三个月来维持他这具残破躯体的全部依靠。

临海公路上,浪涛已经漫过堤坝。渔船像玩具般被抛向空中,又狠狠砸碎在礁石上。

"五百万!"裴图渊将黑卡拍在船老大油腻的木桌上,"现在就出发。"

船主盯着这个疯子般的男人,被他眼底的猩红吓退:"先生,这种天气出海会死人的......"

"那就死。"裴图渊扯开领带绑住流血的手掌,"给我钥匙。"

发动机的轰鸣被雷声吞没。

当游艇冲进墨黑色的海面时,船主最后看到的,是那个男人死死攥着方向盘的模样。

第一夜。暴风雨掀起的巨浪将船抛向高空,又狠狠砸进深渊。裴图渊的肋骨撞在仪表盘上,断骨刺进肺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摸到口袋里的金牙,金属棱角割破指尖。

"荫荫......"血沫从嘴角溢出,混着雨水流向下巴,"你等我......"

第三夜,鲨鱼群包围了失去动力的游艇。一条公牛鲨猛撞船身,钢化玻璃炸裂的瞬间,裴图渊抄起消防斧砍进鲨鱼眼睛。腥臭的血喷了他满脸,更多鲨鱼被血腥味吸引而来。

他瘫坐在血泊里,突然想起姜竹荫第一次教他解剖鲨鱼标本。那时她握着他的手说:"软骨鱼类的痛觉神经是人类的七倍。"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心痛比这更甚。

第五夜,油箱见底的警报声像丧钟。裴图渊拆了所有能烧的家具,他看见姜竹荫在发医学院的大门对他微笑的幻影,他伸手去抓,火焰却灼穿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