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中深藏的忐忑消失殆尽。是啊,这些苦难不算什么。
只要永远不被打倒,苦难只会是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他从头发里拿出一个沾着血的金铃铛,沾鹤他
沾自喜道:「幸好我藏得好。」
那铃铛竟然是可以拧开的,里头赫然是一个眼熟的平安结。是我送他的。
怪不得那铃铛没有声音。
我掏出自己的那个,里面是一个姻缘结。歪歪扭扭的。
他轻咳了一声:「我照着那时你挂在腰上的那个编的。」
当年那个,是易焕买了送我的,后来已经扔了。
我问温长湫,你还能回家吗。温长湫轻嗤了一声:
「他换不了我,所以才想把我送走。」
「我的世子之位,是我娘挣来的。」他道,「连他的异姓王封赏,也是靠的我娘。」眼看温长湫身子也无大碍了,我放下心来,连夜赶回路府。鹤仙
路府后门口。
温长湫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
我推门而入,却见外祖母站在了那里。我没有开口,也不准备开口,就这般与她站着。
终于,她道:「刚刚那是临安王世子?」我默认了。
「他是个好的。」她道,「但临安王府不是个好地方。」
「当年的临安王妃何等的女中豪杰,可惜了。」
我不知她说这话是何意。
「你若要嫁他,就等他自立门户。」我猛然抬眼看过去。
即便夜已深,她半白的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
几日不见,她却仿佛老了好几岁。鹤仙
「你和你娘一样,是个犟的。」
「当年我不同意她嫁给你爹,她就跑了,这么多年也不想着回来看我……」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我若不罚你,难平你舅母的气,你舅舅也不是个心眼大的,都怪我,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打仗上,没把他们教好……」
她道:「我老了,护不了你太久了。」说罢,她转身离开。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月光下,对影成双,只觉萧寂。温长湫后来又来过一次,被外祖母喊了过去。
他们聊了很久。
走前,温长湫说,要我再给他点时间,很快的。鹤仙
过了俩月,还没等来温长湫,易焕登门提亲了。
路佳慈闻声,气得摔了茶盏。但她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罢了,父亲打听到,殿试结果他是头名,嫁给状元郎也不算亏!」
「而且,他这种出身,往后也不敢管我,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我在外面玩。」倒也是这个理。
前厅里,易焕正在对舅舅舅母表着忠心。他正说着,瞧见我和路佳慈走了出来。他看着路佳慈,满目柔情。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将来后院只有路佳慈一人,不会有什么妾室。
对比路佳慈刚刚的打算,我不由得想笑出来,只得努力憋住。
却在此刻,温长湫登门到访。留丹限前一直鹤仙
舅母眼前一亮。
路佳慈惊喜得绞紧了帕子。
虽然之前有些不好的传言,但温长湫如今还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世子之位也还稳稳当当,传言不攻自破。是个女婿的好人选。
舅母连忙招呼人坐下,将易焕晾在了一旁。舅母打探温长湫来此何事。温长湫顾左右而言他。
终于,舅舅看不下去了,直接问他是不是来提亲的。
温长湫摇了摇头。
在舅舅要赶人前,温长湫道:「是要来提亲的,但这次没准备好,就是怕心上人被抢了,赶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