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在做去世的法事,吴希樾听着哼唱的悲曲,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位洒脱的女子。
她应该已经重新投胎来到这个她热爱的世界了吧。
晒着太阳蒸着最近的烦闷螨虫,手机又嗡嗡嗡地振动起来,看见来电就直接接起来说:“黄总,怎么了?”
“玉兰镇的事周维跟你说了?”
“嗯,回去我会跟我爸好好谈谈。”
“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初衷,最近最好不要有大动作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好,我记得了。”
“你在哪,我怎么好像听到大悲咒了?”
“龙华寺。”
“我刚好在附近见个朋友,要不要回去捎上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对方挂了电话,吴希樾心里又闷闷地跟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堵着胸口说不上来的难受。她好像总是会不自觉地想着黄柏霖见的朋友是不是那位老板娘,哪怕知道了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还是会多想他打的电话是不是打给老板娘。
嫉妒心犹如眼前榕树上生长的菟丝子,扯不断又扔不走,她知道黄柏霖不会爱上自己,却总是压不住心中的情事。
而且黄柏霖暧昧的态度常常让她分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没有越界,他到底是以欣赏一位女下属在看自己还是在看一位……
答案被吴希樾咽了下去,她不敢再想了。
点了碗素面又多点了两份小菜,点开手机看了眼朋友圈才想起之前好像加了西点店的微信,纠结几秒还是点进了那个微信号又慌乱地退出。
她一个潇洒快活自诩的人,怎么变得蝇营狗苟,夹起一筷子素鸭就往嘴里塞。
偏甜的素鸭今天好似多了苦味。
临走前还给同事们买了绿豆糕和椒盐白果饼,却在门口收到了黄柏霖的消息:走了吗?
还没有。
我就在门口,你过来吧。
吴希樾抬头看眼那棵百年玉兰树,拿出手机给黄柏霖打了过去:“黄总,你那天为什么说让我跟我男朋友多相处一下?”
黄柏霖被她莫名其妙的问题质问得愣了几秒,官方地搪塞说:“你在玉兰镇项目花费的时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希望我的下属是会工作也是会生活的。”
吴希樾没接招他的官腔,乱出着招数说:“黄总,龙华寺的玉兰花开了,你要进来看看吗?”
黄柏霖以为她又在骗自己,好笑地说: “8 月哪里会开玉兰花, ”
“要是真的开了呢?事情开始反季,反常理,不受控了呢?”
吴希樾觉得自己的问题已经指向性很明显了。
“你安心拜佛,”黄柏霖故意结束了话题:“我刚好处理些工作,你出来给我打电话就好。”
仰头看着那一枝开得肆意的玉兰花,他明明送了她满怀的木兰花,却不相信这个季节会开花,黄柏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是她会错情了。
他只是想跟她搞暧昧而已。
老葛今天不在,黄柏霖是自己开的车。
吴希樾看了眼黄柏霖从副驾驶的手把移到了后座,拉开门坐上去第一句就是谢谢黄总还帮忙捎她一程。
握着方向盘的黄柏霖立马察觉到了吴希樾的不对劲,联想起刚才的对话误以为是她男朋友误会了什么所以吴希樾才不高兴,客套地跟了句刚好顺路。
开车的时候黄柏霖提了几次吴希樾昨天提案的改进建议,吴希樾都是一脸兴趣乏乏的样子,他也就没说话打开了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