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片土地的热爱,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铭于斯。
站在桥中间的吴希樾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满脑子都是老吴那句:“玉兰镇是老了,可谁说人老了就要被淘汰,机器坏了不是也能修修用吗?”
这群没有力气,卖着自己种的小菜讨着生活的老人,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叹口气就顺河走到桥头的位置,搭着护栏就看着忙碌的人群,意外遇到了来买菜的白颜萍,故意避开她走到了另外的方向。
吴希樾每天上班都是全副武装,但她知道白颜萍认出她了。
失落的看着河水,好像她什么都还没选择就被迫成了所有人的敌人。站的麻了就顺着桥抄近路进了小巷子,没想到意外看到了开着门吃早餐的老阿婆。
看到吴希樾还以为是外来的客人,热情地招呼着她吃早餐,屋前种着几拢菜,打眼看去饭桌上只有几根青菜、半碗剩年糕、一碟咸菜以及一碗水饭。
谢绝了她的好意,好奇地问了句老阿婆为什么不去城里跟子女住。
“一辈子都在这里,家在这里,我肯定要埋在这里的。”老阿婆自己说得笑了起来:“不懂你们年轻人的那些东西,什么手机就能买东西,我就知道毛爷爷,去了要被人嫌弃的。”
过快发展的社会带着年轻人疯狂奔跑却把老人都抛弃了,所以他们不理解社会的运转,甚至明白不了手里巴掌大的手机怎么使用。
扎根土地的人暮年独自移栽,存活成功率近乎为零。
眼前浮现 8 岁的吴希樾努力握着红缨枪的样子,夕阳下奶声奶气地说:“我以后要做侠女,锄强扶弱 。”
“为什么呢?”
“有坏人的时候,我要保护我的家,姐姐、爸爸、妈妈、外婆。”
落叶归根。
戏台上笨拙彻夜练习说要拿梅花奖的女孩,没有场地被驱逐还坚持的贺清黎,恒盛抢的不止是房子,是世世代代的玉兰镇的文化、历史和人;是贺清黎可以用命守卫的小镇,是白颜萍得了癌也守着的越剧之根;恒盛没有资格用一套房衡量这群人对小镇的情感。
吴希樾觉得昨天贺清黎问自己的问题,此刻有答案了。
3-3 被黄柏霖骗的团团转的吴希樾
握着手机给黄柏霖打了三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她自认印象里的黄柏霖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认。索性跟王鹏请了2天假说自己肚子疼是因为阑尾炎,得住院吊水,特别备注了句按病假走人事那边扣工资就行。 王鹏最怕惹事,事不关己他乐得见不到吴希樾这个“烦人精”。 请完假就拿出手机买最近一班去上海的票。 黄柏霖躲着她,那她就去找他。 赶到15楼的时候,办公室里居然空无一人,吴希樾都以为是不是老板跑路了,走到黄柏霖办公室敲敲门没人回答,心一横就使劲推开玻璃门。 房间的百叶窗都是合上的,明明都已经10点了房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冲击着吴希樾的鼻腔,忍不住地咳了几声,沙发处就响起了沙哑的男声:“谁?!” 吴希樾听出来是黄柏霖的声音,疑惑地回着:“是黄总吗?” “吴希樾?” “嗯,咳咳咳。” 听到她咳嗽的声音,沙发上的男人穿好鞋就起身打开空气净化机,拉开百叶窗的瞬间吴希樾才看清黄柏霖的样子:刚长出来的胡茬配上乱糟糟的头发,白衬衫敞开了前三颗扣子露出练得紧实的肉体,憔悴的模样无声告诉着吴希樾他一夜未睡。 可吴希樾看着他眼睛却没有一丝疲劳的样子,恢复清醒的黄柏霖走到办公桌旁扯过一张桌上的湿巾就开始擦拭脸,一边带着抱歉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昨天忙了一夜,让你看到这么邋遢的样子。” “是我的问题,突然闯进来打扰您休息了。” 擦完脸的男人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