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所以自从你母亲走后,他真的从来没有找过跟戏曲有关的人吗?”
“没有。”
吴希樾长舒口气,看来的确是老黄在骗自己。
转头看着雪花飘落在黄柏霖的头上,吴希樾笑着抬手帮他擦拭又再次打湿,第三次气急给他擦头发的时候,一片冰花凉凉地落在自己脸颊。
随后一个热吻落在冰花上融化了凉意。
黄柏霖额头挨着吴希樾额头笑着说:“别擦了,咱们两人也算间接白头到老了。”
“白头到老。”吴希樾念着这四个字心头却发凉,强装着笑意说:“谁说我要白头,等老了我也要染五颜六色的头发,做最酷的老太太。”
“那我陪你,好不好。”
吴希樾张扬比画的动作戛然停止,转头看着黄柏霖不知道在审视什么,解开那条他送自己的围巾套在黄柏霖脖颈往前一拉,猛地踮起脚尖吻住黄柏霖的唇。
缠绵热吻里飘着的雪花突然变成大雪,簌簌地落在二人头顶真成了“白头到老”。
钟声响起,身后万国建筑随着钟声此起彼伏亮起,金色包裹的外滩荼靡而鲜活。
和平饭店前的雪地里,相爱的男女相拥在一起,好似电影浪漫邂逅情节般精致而华美。
黄柏霖刹那间有种冲动,他想求婚。
“怎么呆住了,”吴希樾冲着黄柏霖眼前摆摆手:“冻傻了?”
“没事,以后下雪我都会记得今晚。希樾,谢谢你。”
“是吗,”吴希樾眼里已经有泪光了,仰头看着黄柏霖摩挲两下他的脸说:“那我想要个礼物。”
“嗯。”
“你今天晚上给我拉一首《梁祝》吧。”
黄柏霖没想到她的礼物是指这个,耸耸肩说自己很久没试,就不献丑了。
吴希樾不依不饶,黄柏霖只好答应说好。
两人挽手在雪地里捧着一杯热红酒走了很久,好像能走一生一世那样。
回到虹口家里,吴希樾就开始翻箱倒柜找着那把小提琴。
黄柏霖见她认真了,好笑地从书房角落柜子里取出琴盒。
很久没练了,用琴抵着肚子调试着每条弦的音准,弹了两下确定没问题后又取出松香擦拭琴弓马尾。
这把琴有点年头了,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琴,却也是陪伴了黄柏霖多年。
试了几次就逐渐上手。
吴希樾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黄柏霖调试,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拉琴,望着仔细擦着琴的男人忍不住说:“小时候你有想过成为小提琴家吗?”
黄柏霖没有直接回答吴希樾,将中间有道深沟的透明松香放回盒里平静地说:“没有,黄钟林对我的规划都是男人不应该玩这些,玩的是权力和财富。小提琴是我母亲要求我练的,后来他们俩分开,我就再也没练过琴了。”
“那你喜欢吗?”
“可能吧,小时候哪里懂这些,只知道练琴的痛苦。”
两人笑开,黄柏霖就八字脚分开开始试音。
吴希樾听着悠扬的琴声在老洋房响起,跟着音乐声唱谱,黄柏霖忽然兴起说:“樾樾,你给我唱一段《十八相送》吧。”
“你会拉吗?”
“我小时候学过,搜曲谱可以试试。”
吴希樾也不露怯,站起身说好啊。
随着熟悉的调子起来,吴希樾开始唱:“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
唱到情浓时,两人自然而然吻在一起,空调的热气不断升高屋里温度。
选了首曲子,吴希樾搂着黄柏霖的脖子忽然开始跳起舞,虽然她全程都是笑盈盈的样子,黄柏霖却能感觉到吴希樾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