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莺端详着司马炎的脸，很憔悴，一双漂亮的绿眼睛里满是血丝。柳闻莺和他相处这么多月，第一次见他如此憔悴。她突然想到，除了那些太医，司马炎也是一夜没睡。柳闻莺有些受不了司马炎这般皱着眉，眼里水汽弥漫哀哀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都痛了。

她败下阵来费力地摸了摸司马炎的脸：“是我失言。只是往后不要这样做了，对你名声不好。”

司马炎稍稍放松了些：“孤的名声？”他反问道，“也不差这一条了。”

柳闻莺叹了口气，怎么开始一口一个孤了，生气了？不会吧。

“你的名声，你不在乎？”

“嗯。”

柳闻莺望着司马炎的脸，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我在乎。”

“刺啦”司马炎心绪一激动，五指直接把被子撕裂了，他听到这声响晕晕乎乎慌慌张张的去叫宫女进来换床褥。而柳闻莺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地弯了弯唇，司马炎还有这么蠢的时候。

床上收拾好之后，司马炎自觉给柳闻莺梳洗、喂饭、喂药。他用汤匙搅了搅玉碗里的汤药，耐心的把汤药吹到可入口的程度，然后小心的递给柳闻莺：“莺莺，一口闷。”画本子里一口一口喂药的场景虽然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对喝药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一口闷就是最好的。

柳闻莺虽然不是很乐意喝，但也知道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乖乖的一口干了。见柳闻莺喝完了，司马炎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两个蜜饯。

这蜜饯还是从南魏带回来的，就是永福街那家。因为柳闻莺喜欢，司马炎后来派人买了很多带回北漠。

蜜饯的甜味很快驱散了舌尖的苦味，但柳闻莺故意逗他：“还是好苦。”

于是司马炎又喂了两个蜜饯。

“还是好苦。”

司马炎有些无奈又心疼：“莺莺，不能吃太多。”

“但是很苦，怎么办……要不”柳闻莺话说一半紧急收回，她本来想说要不你亲亲我，但是她都生病了，还是不要传染给司马炎了。

然后就被司马炎吻住了。他勾着柳闻莺的舌尖含吮，把蜜饯的甜味与残留的苦意通通霸道的攫取走。

柳闻莺没什么力道的推了他一把：“不要亲会传染……”

“不会的。”司马炎吻的更用力了，柳闻莺在这狂风骤雨般掠夺的吻中渐渐安静下来，任由司马炎霸道的把他的气息铺满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因为她在这个近乎残忍的吻中，品尝到了司马炎的害怕，她想安抚他。

没有人知道在柳闻莺高热不醒的那段时间里司马炎想了什么，跪在最前面的医官只觉得平素阴骘冷漠的君王身上的气息更加癫狂了。他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王后娘娘真有什么闪失，那么王宫将会复现王上登基时血流成河的景象。

好在王后醒了。

天狼神保佑。

0053 佛子转世，潜入西黎

喝完药，又和司马炎说了会儿话，柳闻莺渐渐困意上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司马炎给她掖了掖被子：“再睡会儿，我就在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