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现在就认错吧。”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

“我……她是我的女儿，不管我怎么对她，她都不能有怨言！”

事到如今妈妈还执迷不悟，顾川一脚踹在她的膝盖处，就像当初她摁着我的头一样，将她的头摁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下。

鲜血溢出，染红了墓碑。

直到现在顾川才弄清楚我的处境，不止他放弃了我，连我的亲人都放弃了我。

“你很宝贝你的儿子吧？你说我要是让他回到医院继续躺着怎么样？”

依着顾川现在的疯劲，他完全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有些慌，不想顾川去找弟弟麻烦，却径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事关弟弟，妈妈浑身颤抖地地上。

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做的错事，还有多年的不公。

这些年她的重心完全在弟弟身上，她一昧的将那件事的错误归在我的身上。

可是却忘了我也只是个孩子。

当年的我又该是多么痛苦？

想到这里，她颤抖着流下悔恨的泪水，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母亲？

“怎么会……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妈跑到我的墓碑前，不敢相信我已经去世。

“都是假的，她肯定是藏起来了，不想见我，对吗？”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其他，抓着顾川的衣领就是质问。

“她已经死了，死了！”

顾川红着眼，第一次真切地说出我已经死掉的事实。

就算他做了那么多，他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我妈听见这个答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乖巧的女儿身影，她还是那么的听话。

但自己就是仗着她的乖顺，不断地将负面情绪施加在她的身上。

“我的女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妈捂着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眼泪混杂着鲜血打湿了草地。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心脏酸胀。

脸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我伸出手一模，发现是泪。

灵魂也会流泪吗？

顾川不再理会她，独自走上前给我的墓碑擦去赃物。

“清宛，你听见了吗，她说她错了。”

离开墓园，妈妈整个人还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

她还是不愿接受我已经去世的事实。

明明当时我还是好好的人。

“我们都是有罪之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顾川淡淡开口。

听见这句话，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是啊，她怎么配得到原谅？

26

第二天，江之帆疯了一般地找到顾川，狠狠地砸他。

顾川被满地的酒瓶绊倒，不做一丝反抗，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是装给谁看！”

“当初你说了你会保护好我姐姐的…”

语毕，江之帆的声音带着哭腔，拿到日记本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一点，但真正看完里面的内容，只觉得无法呼吸。

都是他耽误了我，如果不是他成了植物人，我就不会委身于顾川，也不会被害成这样。

顾川看着眼前的江之帆，看着那双和我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微微抬起手，却被江之帆狠狠打掉。

“你这个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