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点结婚吧,我看着都急,快结啊结,给观众点福利”
“再说吧,好困,我补觉”
涂景致胡乱应了一声,头一歪,睡觉去也。
涂景致在上海最后一天,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与徐顾离一天三次电话,有时简短有时冗长,见不到面,只闻其声,涂景致适应却良好,回到酒店,通电完毕,倒头就睡。
最后一天,徐顾离叫嚣,你自己先回来。她懒得理。
与谢越多见面。涂景致叫他多多。
大学的时候,同班同学。
谢越多是闷骚人物,大一整一年,没跟女生说过一句话,课堂的小组讨论,永远是赞成多数人意见,随便啦,他总这样说。
大二的时候集体爬山,休息的时候大家一起聊天,才知道女生眼里颓废的谢越多,是当年高考语文状元。全体暴动。有没有搞错,一年后才让人知道。
后来暑期一次下乡活动,涂景致与多多同组,都是话少之人,没什么话题好讲。以文学做引子,倒聊起了兴致。
谢越多几乎就要豪放地拍上涂景致的肩膀:“没想到浮躁的英文专业也有文学女青年。”
后来在图书馆见到的次数多了起来。
谢越多是细腻感性之人,涂景致有时颇有领导风范,多多一熟,跟她聊起苦恼,她总是耐心听,挖空心思给意见,最后总是要阳光大气地总结陈词:“哎呀,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解决的嘛,可以解决的就没什么好郁闷的”
没见过大场面,这样那样不就完了嘛
总是这种语气,仿佛所有大事到她那里都简单得跟煎蛋一样。
谢越多与涂景致约在星巴克,提前了许多坐在那等。
他过来上海读研究生后,就没再见过涂景致。
他考了两次研,才成功。
第一次考研失败,他觉得自己完全废了。
他还能有什么长处,也就对文学比较有信心,却遭受这样的重创。
在看到成绩之前,他嘴里说着考不上是正常,毕竟录取的人少,他准备的时间短。可其实心里,还存在许多期待。
查到分数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他点开涂景致的Q,说,“老大,我完了。”
涂景致那时不在线上。
他瘫在椅子里,沉默地喊叫。周围室友在他身边来回走动,仿佛是不停对着他嘲笑。他无法原谅自己可笑的自负。
他曾经对涂景致说不明白所有人要奔着那些名企去做什么,他的愿望,只是回去家里,耕种那几亩良田,经营父亲家传的店铺。
现今他才知道自己的可笑。
自己还是抵不过文学梦的诱惑,不自量力去考这万千人争破头的名额。
没人能说没人可说,这难以承受的追求,背后刻着一道丑陋的划痕,叫孤独。
谢越多微微闭上双眼,仿佛又看见成绩公布那天,自己捧着涂景致推荐阅读的那本书,坐了一夜。叫《刀锋》
他是否还应该,追寻所谓梦想,所谓人生意义?
但他太懂得那感觉,那种光辉,耀眼引人,却也孤单。
又想起父亲牵着他的手,轻轻走过家里几亩田,走过家乡那田野,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围绕父亲和小小的他。
父亲说“这村子我是那年唯一的大学生,走出去了,又回来了。只为清晨巷子里那安安静静的石板路,睡着的屋檐和石凳,清新的空气和天地。平静的心灵。”
如何选择作何选择,他想得痛苦,在天刚刚破晓时,慢慢睡着。
涂景致也想过考研,在得知谢越多决定考研的时候,她反应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