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F,也是几大所之一,业务涵盖金融通信IT产业。几大所其实也没什么差别,说穿了都是为人赚钱的工具,只是正好涂景致还没消磨掉对这行业的热情,所以还在所里存在着。到了职位高一点,有了选择的余地,也许决定因素就变成公司文化了。
GS是比较随和活泼的,BIF是严谨甚至死板的,但也许有利于养成认真更专业的工作态度。都是看个人选择。
当然,这次邀请去当高级经理,是很好的机会。按照涂景致现在的情况,也许发展势头不错,但要在GS升到高级经理,还是需要多点时间。
按照以往,涂景致也许想也不用想,直接婉拒就可以,她对职位高低不是那么执着,而且在这经理位置,她觉得还须再磨练。但她今天居然那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EDO很执着,很坚持。
他时不时送小礼物,不上班的时间也会打电话闲聊。
礼物吧,不贵重,拒绝了未免尴尬,涂景致觉得欠他太多,但也只能收。至于电话,她可以不听吗?也不是讲什么绵绵情话,有时是工作上的琐事,有时是办公室政治的提点。
涂景致浑然不觉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侵略,但还是警惕到生活快被EDO填满。徐顾离有时居然也臭脸,但能怎么办,涂景致工作上的事他从不插手。
或许换一个环境?
看看离开EDO的羽翼,涂景致是否也能继续快高长大?在严肃的环境里,她涂景致是否还能如鱼得水?
这样突生的想法,吓了涂景致自己。
对GS何尝没有感情。
也许说到底,终究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而且她过去的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在GS的时期。但越是艰难,人越怀念,并且觉得那是最充实最刻骨的记忆。
她不是没有荆棘。
她跑去香港,一开始只是对凭着一腔对香港电影宣扬的香港精神的激赏,凭着一股闯荡世界,年轻没有失败的孤勇,企图在该地自我升华。
她的确是见识到了香港人的实干努力与效率。不啰嗦,请给成绩,请直击重点,多迷人的逻辑。
可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恨不得跟所有人用英语交流,她那蹩脚的粤语,别人也许听得懂,但离地道的水平还是很远。
她恨不得一天48小时,一半用来工作一半用来复习考试。
她恨不得只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远离那些人的揣测与算计。
但现实不是想象,她刻苦看越来越衰落的港剧,看无聊透顶的娱乐新闻,枯燥无味的财经消息。“不知道”不再是说“母鸡”,而是标准的“唔知”。
努力抑制烦躁看那几本大书,几乎翻烂了,看到头发乱了,衣衫不整了 ,人消瘦了,剩下一对内双的眼,精光闪闪,过了考试。
继续同人保持距离,但学会与人讨论,尽力去融入狗仔文化,即使听完她就把八卦遗落在风中,为工作保留大脑内存。
这样的GS,才有这样的涂景致。
涂景致,你愿意舍弃这样的战场,舍弃最合拍的战友,再去新战场,再荆棘,再找搭档?
你以为世界上的战场都是一样的?也许都是复杂的,但都会那样复杂得令你最终适应?也许都会找到战友,但会有默契得那么该死的战友?
涂景致快要否定那念头了。
在哪都是战场,在哪都必须是冲锋陷阵的战士。可不是到处都有胜利的曙光,为你守着。
可是,EDO怎么办呢?
他是战友,给她安全感;却也是另外一种身份不明的人士,让她不安。
徐顾离也不安。
他也许就要离开中远,他不在中远的时候,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