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己抬回来的人,说着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就是玩腻了就扔的垃圾而已。”
叶鸢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这个姑娘这几日过得太苦了,需要找个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单琰琬也说得累了,在地上跪得久了,顺势瘫坐在了地上。叶鸢余光瞧着,那单琰琬的侍卫表哥听了这些话眼圈红红,几乎是要落下泪来。
叶鸢站了起来,亲手将单琰琬扶了起来。单琰琬被叶鸢的动作弄得有些疑惑,一时之间只得呆呆的顺着叶鸢。
叶鸢面对着单琰琬,轻声说:“恨吗?”
单琰琬直视着叶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恨。”
如何能不恨?自己在最青葱的年华,偏生因为被“贵人”在街市上的惊鸿一瞥,草草用一顶喜轿过了那相府偏门,从此将自己的后半生都钉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小院落中。如今仍是个年轻的姑娘,却已经有了这般的经历,是弃妇,是差点被送入青楼的罪妇,甚至是某些人口中的□□。叫她该怎样去不恨呢!
叶鸢引着单琰琬回到了椅子上,她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我救了你,也愿意给你一条生路。虽然不至于让你如在相府里一般养尊处优,但是只要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便也能衣食无忧。我想你是嫡女,在家中也学过如何执掌中馈,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间铺子,我做东家你做掌柜。我会派人帮你,但具体一应事宜还是要你亲力亲为。”
单琰琬震惊地张开了嘴,似是不明白这样的好事为何会落在自己头上。叶鸢继续道:“到时我会将你暂时送离京城,你便也算是我雇来的人。”
单琰琬也知道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我自然是愿意的。我的娘家我早在出嫁之时就已回不去了,如今的情形,我只是家中耻辱罢了。只是贵人愿意予我这般差事,却不知妾身该为此付出些什么?”
叶鸢轻轻笑了一下:“付出什么谈不上。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便是你没什么能给我的,我也不至于知道了一个女人遭受这般无妄之灾还能冷眼旁观。”
“不过,”叶鸢话锋一转,“若是有些事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那是最好。”叶鸢压低了些声音,“你恨的人也是我恨的人。我想把那个身居高位的人从他的位置上拽下来,我不需要你也拼了命地去往下拽他,只要你在合适的时候,从他的背后踹上那么一脚便好。”
单琰琬听罢立刻跪了下来,“如此一来,对妾身只有好处,是妾身赚了大便宜才是。妾身便听凭贵人安排。”
叶鸢又和单琰琬讲了些有的没的,一晃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叶鸢着人把单琰琬送回住处,留下了那个侍卫在厅堂中。
白卿淮被遗忘在了屏风后面。他一直知道世人对女人有诸多要求和偏见,可每一次听到诸如此类的事情都仍然对身为女人的束缚而震撼。
他在屏风后面听着一个女人的哭诉,可心中的思虑已经转移到了叶鸢的身上。难道未来叶姐姐也要经历类似的苦楚吗?交换合婚庚帖,把世人送给女人的枷锁主动地背在身上,从自由的叶将军成为哪家夫人……
“你喜欢单琰琬吧。”叶鸢在屏风外的声音淡淡,却能够清晰地传入屏风后面。
这句话便如一声惊雷落在侍卫耳中,吓得他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叶鸢轻声笑了一下:“你只说是与不是便是。”
那侍卫本就是寡言之人,如今听到叶鸢的话,认命般的闭了闭双眼,牙关也猛然咬紧,半晌才从嘴里泄出一句:“是。”
“我瞧了你许久了。”叶鸢眯了眯眼,“我最开始就在想,这曲秋柔是怎么得了消息,刚进了单琰琬的院子便看到你们两个牵着手的。”
“便是刚刚我也想不通,在什么情况下你们二人手都牵上了,可单琰琬却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