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淮也附和道:“叶姐姐说的有理。那今日之事,单琰琬是不是真的与那侍卫有染便未可知了。甚至她二人是不是真的有染可能都不重要了。”
叶鸢叹了口气:“只怕那曲秋柔敢把她二人抓起来,便有把握惩处这两个人。”
白卿淮点点头:“若真如她说的那样,单琰琬失了何甘平的宠爱,以何甘平的性子,当真是不会在乎她这一个小小的妾室的。”
叶鸢聊着聊着也躺了下来,“这么说来,这曲秋柔对何甘平的性子当真了解得很。”
白卿淮声音中多了些冷意:“既是知道他是这般的人,做什么还要上赶着给一个老男人做妾。”
叶鸢笑了笑:“那原因可太多了。她不过是一个庶女,若是能嫁给何甘平,替他的父亲同何甘平牵线搭桥,那不仅是能更多的得到父亲的青睐,更是能攀上相府的荣华。便是给何甘平做妾,她能得到的钱财也是在户部尚书府上不能比的。便是走出门去,多的是人会因着她是何甘平的妾室而巴结她。”
白卿淮叹了口气:“这样说来,这单琰琬与她那侍卫表哥无论是不是真的有私,都怕是难有好下场。”
叶鸢同意道:“在这世上女子贞洁本就重要,这单琰琬若是已经不被何甘平看中,且曲秋柔已经把这件事闹得全府皆知,何甘平若是不惩处这二人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更何况,这事情发生在何甘平离府的时候,两个人是否有染,已经无从查证,便是曲秋柔说上什么便是什么了。”
白卿淮沉默不语。叶鸢伸出手拍了拍白卿淮的肩膀,“想什么呢?你想救下这两个人?”
白卿淮摇摇头,又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们一下。”
叶鸢笑了笑,白少将军可真是心软啊。“要救也得是等我们离了相府再说,若是救不下那也不能强求。”
白卿淮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甚至很感激单琰琬与那个侍卫,若不是他们二人,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同叶姐姐独处。天地间那么大,可这小小的柴房将这天地隔开,这天地间,月光下,只剩下他与叶姐姐两人。他很想记住这一刻,这是两个人重逢以来难得的相处机会。
只是这样想来,便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二人。白卿淮想,若是这两人当真清白,能救下她二人便好了。
叶鸢伸手扯了扯二人身上盖着的外衫,确保白卿淮也被好好的盖住,不会受了风寒,开口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守夜。”
白卿淮张口便要拒绝:“我不困的,叶姐姐你睡吧,有什么事我会把你叫醒的。”
叶鸢劝说道:“等到明日何甘平回来,少说也要到正午才是。难不成你要一直醒着到他回来吗?我守着前半夜,等到天亮了换成你守着我便是了。”
白卿淮听了这话便也不好再拒绝。叶姐姐最后一句话让他欢喜,“你守着我”这四个字,像是有什么奇异的魔力,让他觉得自己已是被叶姐姐允许,能够长长久久地守在她身边一般。
白卿淮闭上了双眼。身旁有着叶鸢在睁着双眼想着事情。
他本以为自己与叶姐姐盖着同一件外衫,睡在同一间屋子柴房便也勉强算作是一件屋子吧,会难以入眠。
可大概是叶姐姐在身侧这样的感觉太令人心安了,便是身上盖着的外衫上都有着叶姐姐独有的香气,就好似潜意识里再也不用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叶姐姐会同自己疏远,或是嫁给了旁人,不再允许自己伴在她身侧,甚至永远不复往来。
就像是在榆城被那双手扶起,被带入屋子,有了吃食,有人交流那时的感受一般。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身旁这个人所掐灭。
这种心安让他不再时时刻刻去想,自己是有多希望得到身侧这个人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