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连忙“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舒蔓瞬间站直身体。

屋内诡异的气氛蔓延数秒，最终，沈舒蔓先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顾佑均也按住额头，笑出声来。

17

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沈舒蔓一边帮顾佑均剪头发，一边好奇地询问：“那你这么多年，意识一直都清醒？”

“也不算是完全清醒。”顾佑均解释道，“最开始的时候是很模糊的，后面慢慢就清醒了，只是虽然能听到你们说话，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醒过来，我一直觉得奇怪，直到听到他们说在我的那些药里加了点其他的成分。”

顾佑均难掩低嗤：“甚至，就连当年我出的那场意外，也是他们故意为之。”

沈舒蔓微微一怔：“是谁？”

顾佑均低声：“我嫂子。”

沈舒蔓手一抖，直接剪秃了顾佑均脑袋上的一小块。

对方毫无察觉，仍在继续开口道：“大哥英年早逝，她一个女人，带着弋琛这个孩子，应该是怕在顾家没什么依仗吧。”

“那时老爷子看重我，想提我当顾家的继承人，一旦顾家落到我的手上，恐怕弋琛就再也没有希望了，所以才......”顾佑均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冷笑，“将我的灵魂禁锢在身体里，把我的身体锁在那家私人医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再也没办法睁开眼。”

沈舒蔓看着对方脑袋上那一小块秃掉的位置，突然有些心虚。

“你不用感谢我，我、我也有自己的算盘......”

“剪好了？”顾佑均仰头看她，伸手要撸自己的脑袋顶儿。

沈舒蔓连忙把他挡住：“挺好看的。”

顾佑均狐疑的看着她，沈舒蔓连忙无辜地眨了眨眼：“真的挺好看的！”然后扭头便溜之大吉。

一分钟后，房门里传来顾佑均一声无奈的叫声：“沈舒蔓！你真的......”

沈舒蔓飞快地往楼下跑，撞上客厅正襟危坐的沈父沈母。

两人正盯着手机上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顾弋琛疯了。”沈父说，“他应该是知道你被我们俩藏起来了，用各种手段断了我们公司现在所有的项目。”

沈母长吐一口浊气：“他又在开直播，你看看。”

沈舒蔓收敛笑容，接过手机。

顾弋琛瘦了不少。

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如今更是瘦削。

他一看便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下一片青黑，脸上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刮干净的青茬。

他身上穿着一件衬衫，看上去甚至没有好好的熨烫过，皱皱巴巴的。

他的眼神像是透过屏幕而直直望向沈舒蔓的心底：

“蔓蔓，我好想你。”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然就不会故意带走了小叔，还伪造那份可笑的日记......蔓蔓，我不傻，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才恨我，才会这样做。”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宋圆圆有过界的关系，你回来，好不好？”

他看上去，像是在诚心认错。

可沈舒蔓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就是这么多年，顾弋琛最惯用的手段。

他看上去像是这段感情中的低位，将自己低入尘埃。

可实则，他才是这段感情的掌控者。

他说要开始，那便想尽一切办法开始。

可他说要结束，那一切便由不得沈舒蔓，必须结束。

他现在之所以肯公开道歉，只不过是因为还没到他认为可以结束的时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