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却尽是无奈。
这几夜,他时时做梦,他的梦不再是魏循, 而是父皇, 父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总是笑着看他,又问他,安儿, 太子?之位和阿循, 你会如何?选。
是不是父皇知道了他所做,所以前来提醒他, 当初他为?何?是太子?。
抬脚进入羽宸殿, 便见太后在等他, 忙将用手帕包扎着的手背后身后, “这么晚了, 母后怎么来了?”
听到魏安声音, 太后放下手中茶杯, 抬眸看去,见他面色不太好, 眉心?一片担忧:“可是身子?不适?”
魏安摇头。
太后松下一口气,将一旁的食盒打开, “母后给你做了些吃的来,见你不在殿中,便知你是去找阿循了。”
“很久没吃母后做的善食了,儿臣可想念得紧。”魏安笑着走过去,见桌上是两个食盒,他打开另一个,两个食盒对比,菜式一样,摆置却大不相同,另一个食盒中的每道菜都精致而小巧,各样的形状,可爱又漂亮极了。
魏安猜出这应该是要给魏循送去的。
“母后偏心?了,每次给阿循做的菜都这样漂亮。”
闻言,太后神色却没有欢喜,只有道不尽的苦涩,“做再多?也?无用,他从来不要母后的任何?东西。”
“母后别难过,过几日,儿臣帮您教训他。”
太后深吸一口气:“你今日找他做什?么?”
“儿臣想要他前去赈灾。”魏安也?不隐瞒,“等他回来了,儿臣要将玉如鼎赏他。”
玉如鼎,唯有太子?才可用。
“你这是……”太后眼睫一颤:“可阿循愿意吗?”
“自?然是不愿的,还和儿臣吵了一架呢,胆子?越发大了,竟然让儿臣滚。”魏安无奈捏了捏眉心?。
“这手他打的?”见魏安手上缠着手帕,丝丝血迹印了出来,太后心?头大惊,想要唤太医。
“母后误会了。”一时没注意,竟是露了出来,魏安忙叫住太后,解释道:“儿臣太过生气,就一拳砸在他桌案上了,一时忘了,他那桌案,是母后请人为?他打的,与旁的书案可不一样,那可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
“伤口也?已经包扎过,母后不必担心?。”
“这手帕是阿循的。”太后道。
“嗯。”魏安说着,撇了撇嘴,似是嫌弃,“从小到大,他就喜欢这些东西,衣袍要最好看的,手帕要最独特的,料子?要上呈,就连发冠也?要顶好的,香囊要香味清淡又尤为?好闻的,哪像儿臣,最烦这些。”
太后听着,不禁笑出声,“最近,母后常常想起幼时的阿循来,每每想起,母后就万分难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母后说,今日想要用什?么料子?做衣袍,或是想吃什?么,也?不会求着母后陪着他。”
“……”
太后抚了抚额头,有些许疲惫,“罢了,当初母后选你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他恨母后也?是应该的。”
“母后也?是无奈之举。”
“或许吧。”魏安一直都在药罐之中长大,是以,她总是优先顾着魏安,对魏循,她也?疼啊,当年?推魏循出去,她也?心?如刀绞,祈求着闻寂之能在最后关头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而这一推,就让他们?母子?分别好多?年?。
“他若是不愿,你也?不要逼他了,他生性如此,张扬爱玩,不喜拘束,觉得宫中烦闷,你是哥哥,便由着他吧,你在此位,阿循才能永远做阿循。”
“儿臣不是非要逼他。”魏安皱眉道:“儿臣从小身子?就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儿臣得提前为?阿循铺路啊。”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