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府中已经静下,她手?中提了一盏灯。
在树下站定,四下看了看,却也没见什么人,打算再?往前走两步,一道含笑嗓音便传来,“找我吗。”
“……”
闻溪翻了个白眼?:“你这语气?要不?要脸?”
明明是他唤她过来的,别人都是在画上落诗句,他倒好,落了一句:“我在镇国将军府后院。”
“知道你今夜睡不?着,所以来找你玩。”
“……”
“大晚上的,玩什么?”闻溪好笑,朝声?音来处看去,魏循坐在墙头上,撑了一把伞,灯笼放在旁边,一身的白衣,与当年一样,但此刻,浑身上下都是尊贵气?息,唇角含笑。
不?再?是那个有点穷又有点暴躁的画师,但这画技越发好了。
闻溪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你把我画的也太丑了,再?者,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然后还找你告状啊,你可?别污蔑我啊,我脾气?不?好,可?是会?揍人的。”
魏循看着闻溪,这个场景他很是熟悉,十六岁那年,就是这里,这个位置,他被闻溪骂的狗血淋头,而此刻,还是这里,她语气?带点气?与威胁,可?眼?眸却有笑意。
魏循扬了扬眉:“来揍吧,我不?还手?就是了。”
说着,他飞身下来,抬脚去往凉亭,闻溪瞧着,“你倒是自来熟,当这是你府中了?”
“你来我府中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香气?弥漫至鼻尖。
闻溪跟了上去:“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激动?什么?又不?是给你吃的。”
“?”
“永亲王府有点远,我借镇国将军府的凉亭坐一会?儿。”
“……”
“谁借给你了?”闻溪瞪着他。
“不?是说好了,我送你一幅画,你借我一个凉亭。”
“谁和你说好了!我才不?要你的画。”
“那你要什么?”
“……”
没等闻溪答,魏循手?心朝上,一个木匣子出现在眼?前,他问:“这个吗?”
“这是什么?”闻溪没接。
“打开看看。”
闻溪这才伸手?接过,这木匣子还不?小,她在石桌旁坐下,将木匣子打开,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惊呆了:“你大半夜不?睡觉,来给我送银子啊?”
木匣子里竟然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外加一个银铃手?钏。
闻溪拿起这手?钏打量,道:“这样的手?钏我已经有很多个了,我都戴不?过来了。”
大多数还都是魏循给她买的。
“没让你戴。”魏循道。
“那这是干嘛用的?”闻溪不?解,这手?钏还有其他用途?
“拿着看。”
“?”
“看着开心就行了。”
“……”
“永亲王。”闻溪双手?撑着下颚,眉眼?微弯,嗓音清亮:“您可?真大方?啊。”
魏循笑出声?,将手?中的吃食摊开。
“对了。”闻溪上下打量他,“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白衣了吗?今日,怎么又穿了。”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既是喜欢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再?穿过。”
“你还好意思说。”魏循说着有点生气?。
闻溪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在江南的时候你说我穿白衣很好看,回了汴京,你说别人穿的好看,我才不?想跟你这个骗子说话。”
“?”
“我什么时候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