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来,每天上午,林若轩便推着季如雪去尚书房读书;到了中午,二人回冷宫用午膳,然后一起晒太阳;下午如果有公务的话,就回东厂处理,如果没公务的话,就留在宫里给季如雪讲学,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尽职尽责了。

虽然忙碌,但还算比较充实,东厂的事情渐渐上了轨道,几桩冤假错案都平反了,该放的人也都放了,林若轩的名声稍微好了一丢丢,虽然还是很臭。

至于冷宫这边,季如雪非常聪明,进学一直很顺利,左小腿也在慢慢痊愈,估计再过个把月,就可以走路了,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一切都非常完美,除了每天必须听钟怀秀讲那该死的四书五经。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

林若轩强撑着打架的上下眼皮,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呵”

钟怀秀已经从《中庸》讲到了《大学》,堪称照本宣科,枯燥无比,喋喋不休,林若轩简直佩服季如雪,居然还听得认认真真,还他妈做笔记!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跟和尚念经有什么区别?!

林若轩一个死理科生,简直听得头痛欲裂,忍不住胡思乱想,钟怀秀讲课越来越枯燥,该不会是因为周思逊的事情,故意报复自己吧?可是,他昨晚已经把周思逊给放了,不知道这位钟大人知不知道?

因为下午还有骑射课,上午的课程就比较短,只讲了一个时辰,钟怀秀便宣布下课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林若轩长长松了口气,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钦佩道:“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困吗?”

季如雪没有回答,林若轩疑惑地放下揉眼睛的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怀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正蹙眉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看着一块朽木,或者一坨狗屎。

钟怀秀冷冰冰地开了口:“四书五经之一的《大学》,就这么入不了林督主尊耳?”

林若轩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认错:“钟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是《大学》不好,是我朽木不可雕也。”

“你知道就好。”钟怀秀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过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