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听听我的说辞。”

成武帝警惕道:“什么说辞?”

季如雪微微一笑:“如果徐子强一定要攻打紫禁城,到了那个时候,儿臣会把父皇押到宫墙之上,再让空境作为人证,述说当年的一切。如果空境的话还不够分量,我便让萧图南仔细回忆当年,和你对质死人谷的一切,您也知道,萧图南的话,在武将中是很有分量的。”

成武帝颤声道:“口说无凭……”

季如雪柔声道:“儿臣当然知道,口说无凭。所以,除了空境和萧图南的证词之外,儿臣还会在城楼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在数万大军面前,细细剃光父皇的头发,让大家仔细看看……你的戒疤。”

成武帝完全呆住了。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艰难道:“就算你扳倒了朕,可你是朕的儿子,也并非正统,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我是您的儿子?谁说的?”季如雪笑了。

成武帝有些混乱:“你又想说什么?”

季如雪叹道:“这些年,父皇是怎么待儿臣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所以,这便证明了,儿臣是正统血脉,是真正的齐王季宁坤的血脉。”

成武帝死死盯着他,胸口急剧起伏着:“很好,很好,你真是机关算尽……”

季如雪笑道:“儿臣向来多心,方才说的这些手段,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其实,儿臣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最好……能在今晚解决。”

成武帝愣了一瞬,而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便跑!

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嘶吼:“来人哪!来人哪!!”

电光石火间,季如雪一把将成武帝拽了回来!而后随手扯下一道飘荡的白色帐幔,毫不犹豫地往对方脖颈上狠狠一绞!

帐幔吱吱作响。

季如雪修长的手臂肌肉紧紧绷起,薄唇中吐出的话却温柔无比:“父皇,既然您那么爱母后,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不下去陪她呢?倘若儿臣的挚爱不在人世了,儿臣断然不会独活……所以,就让儿臣帮父皇一把吧。”

“咯咯……”成武帝喉咙发出极其可怕的声音,两只眼珠往外暴凸,瘦长的手指痉挛一般挠着季如雪的胳膊,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雪白的帐幔越勒越紧,渐渐地,渐渐地,成武帝不再挣扎,手软软地垂了下去,瞳孔慢慢散了。

季如雪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已经没了呼吸,这才缓缓松开帐幔。

他轻声道:“儿臣恭送父皇。”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万寿阁紧闭许久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老太监余忠善迈前一步,似乎想要进去,薛锦望着黑洞洞的大门,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拦住了余忠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