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怎么样?”
暗卫低声道:“回禀王爷,燕王殿下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先沿着护城河散了一会儿步,又去玉桃居玩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才回府。”
“玉桃居?他倒是好兴致……”季如瀚眯了眯眼睛,“他一路上有没有和旁人接触?”
暗卫道:“燕王殿下在护城河畔散步的时候,和一名绿衣女子撞了一下,然后说了两句话,属下听燕王唤那名女子’珊瑚’。”
季如瀚紧紧蹙起了眉头:“珊瑚?怎么有点耳熟?”
暗卫低声道:“赵王妃有个贴身丫鬟便叫珊瑚,每次宫宴的时候,赵王妃都会带上她。卑职今天虽然离得远,但那绿衣女子的身形和那个丫鬟差不多,应该就是她。”
季如瀚愣了半晌,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口冒了出来:“季如雪和赵王府早就有了联系?!”
暗卫点了点头:“看来的确如此。”
季如瀚坐不住了,陡然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胡乱转了几圈,恨恨道:“倒是我小瞧他的胆量了!看来我这位好四弟,早就和李家暗通款曲,他以为只要把李家蒙在鼓里,再借李文博和季如海的手把我干掉,那件事情便再也无人知晓,他就安枕无忧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季如瀚骂了一会儿,便迅速镇定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而后缓缓抬起头,盯着窗外那弯明月,渐渐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偌大的冷宫里一个人也没有,越发显得阴森森的。
“呜呜呜……”珠儿一边哭,一边走进冷宫,往后面的花圃走去。
她今天被一个大宫女冤枉偷了香料,挨了整整二十耳光,一张秀气的瓜子脸肿得不成样子,可是身为最低等的洒扫小宫女,她连太医的面都见不着,也不敢在人前放声大哭,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来这里哭一场。
冷宫后面有一片杏花树,这个时节开得正好,这是珠儿的小秘密,也是唯一属于她的地方。
“呜呜呜……阿娘,我好想你啊……”
珠儿蹲在一棵杏花树下,呜呜咽咽地哭着,月亮渐渐从云层后面露出了半张脸,清冷皎洁的月光把雪堆般的杏花映得一片惨白。
珠儿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哭够了,她揉了揉朦胧的泪眼,正打算起身回去,却忽然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那是什么?
杏花树根的泥土,怎么渗出了一大片湿漉漉的……血水?
第65章、第六十五章
这天午后,阳光灿烂,一阵微风拂过,窗外雪白的梨花花瓣漫天飞舞,如同一场洁白的花雨。
林若轩提起毛笔,犹豫了许久,终于在精美的洒金宣纸上写了几个字。
“殿下,见信如晤。”
他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写些什么,毛笔悬了太久,只听“啪!”一声轻响,一滴浓黑的墨汁滴在了干干净净的宣纸上。
“唉。”林若轩叹了口气,索性将这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
那儿已经堆了七八个纸团了。
这可比写八百字议论文痛苦多了……林若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很想仰天长啸。
昨天系统提醒自己,萧图南的伤势又加重了,自己必须尽快赶过去,一则用现代医术给萧图南稳住病情;二则赶紧把鲛人泪和并蒂莲弄到手,炼制成“四方回春丸”,彻底治好萧图南的身体,避免世界线崩溃。
去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这封跟季如雪告别的信,他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写。
说自己赶过去给萧图南疗伤?可是经过最近这些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