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楚悦呀!你的姐姐!我最近从冥府里回来啦!」
她一楞,我连忙捂住嘴,后悔刚刚那随意的发言。
谁会信自家姐姐死了后又从冥府回来这种荒谬事!
我试图用其他方法让她更好地接受这一事实,却用尽毕生所学也只能说出个:「呃…我…我真的是楚悦……」
「居然真的是你……」
妹妹哽咽起来,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小声地「呜呜」哭了起来。
我对她的感情止于本能的心疼和想帮她的无厘头念头,可说到底,我对她的眷念她的完全不对等才是。
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了,真是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我挠头:「你…你信我…?」
她却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疯狂上下点头。
最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家拿了件衣服给我,我们又蹲在了那种长相并不好看的枣树下。
其实我有几次和她一起蹲在树下陪她哭的,只是她看不见我。
活人和死人的距离大概就是这么近,却又这么远吧。
我就在这里,你却无法感知我。
想当初,第一代孟婆设下这个规矩是为什么呢。
妹妹掏出一个馍馍给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个了…不嫌弃的话…」
我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并解释道:「已死之人不吃凡食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姐姐你下来一次要干嘛呢!如今这破事多得,还不如去冥府更让人自在。」
「我是帮你拿回属于你的拆迁款的。我知道时星河那贱人独吞了钱,还赶你们出来,也不愿帮妈妈治病。」
在妹妹惊讶的目光中,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天要亮了,时星河也快起来了吧。」
妹妹却打断我的发言:「不,他还有6个小时左右才起床。」
……
6.
中午的太阳火辣,12点出头了时星河那小子才起来。
我见他一出门,就大声嚷着:「时星河你小子,富得流油!怎么还要回来独吞拆迁款呢!!连妈妈的治疗费用都不愿出,你良心呢!」
时星河刚睡醒,一听这发言,瞬间清醒得不得了。
「你…!!你胡说八道个什么!」
周遭的路人也纷纷停下来,一脸感兴趣地看着。
妹妹拉住了拉我的衣角,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姐…好多人,家丑不外扬,咱进去说吧…」
我没理会,继续嚷着:
「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还给你妹妹时楚云,我就不走了!我把你这事给搞得人尽皆知!」
我顿了顿,甚至拿出手机边拍视频边接着说道:
「在深圳当老板过得风流不?不知道要是我把这事传出去,你那小脸还挂不挂得住!」
弟弟赶紧捂住脸,可没想到脸盘子太大了,两只手竟盖不全。
吃瓜的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说道:
「不是吧,时星河这样?我记得他妈妈牧语晴人蛮好的呀!」
「全学他爸那贱人德行了,也不知道语晴怎么看得上他的。」
「你还别说,语晴其实是个城市里有钱人的千金呢!听说她是被别人拐了卖来这的…」
……
弟弟慌了神,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你…你又是谁!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我打烂你的嘴!」
说着巴掌就冲我扇来,我啐了口口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二五乘除就把他给嘎嘎打趴下了。
不愧是重塑的肉体,各个方面都相较于普通人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