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你,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

李奶娘见黄如月如此说,感激和惶恐让她不禁泪流满面,她抹着眼泪道:“小姐莫说这话,我为小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要小姐……”

一语未了,李奶娘只觉心口一痛,目光也凝滞了。

“小姐……”她不解的看向黄如月,眼睛里慢慢涌出绝望。

黄如月手里的尖刀不知道何时已经扎进了李奶娘的心脏,未来得及收起的感动和接踵而至的疼痛在胸口相遇,不可置信爬上她那张因苦难而显得窘迫的脸。

“奶娘,是你说为我做什么都愿意的,是你说的!你别怪我!”黄如月哭着看着李奶娘,手上的力气就加重了十分,“你别怪我,我……”

随着黄如月手里的动作,李奶娘的身体猛烈的颤抖着,她想举起手来,却已然失去力气,她想说话,血却比声音先一步从嘴里涌出来。

“奶娘,我需要心头血,只有你能给我,只有你!”黄如月几乎癫狂,她哭喊着对李奶娘道:“你说,你不怪我!是你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我取你心头血,你不怪我,对不对!”

李奶娘双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衣衫举起来,笑着对黄如月艰难的道:“小姐……这件……衣衫不能……脏了,明日……出门便……没得穿了。”

黄如月这才看到李奶娘将手里的衣衫举的远远的,生怕靠近些就沾上了血。

“奶娘,我不能过这种一件衣服穿了洗,洗了穿的生活。你愿意让我用你的心头血搏一搏,对不对?你不怪我,对不对?”

黄如月颤抖着声音,手里用力将刀子拔出来。李奶娘的身体随着刀子抽离身体的动作而倒地,黄如月泪流满面的将她的心头血小心的收集到瓷瓶里,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

她小心的将装着心头血的瓷瓶收好后,才将李奶娘的尸首用她临死之前都舍不得弄脏的衣服裹上,趁着夜黑,扛去城郊的荒郊焚烧了。

看着大火吞噬了李奶娘的身体,黄如月跪倒在地,哭着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进茫茫月色里。

第二天一早,林太医并不如往日一般急着去太医院点卯,而是林七郎的催促下,才不急不慢的坐上小轿,朝太医院去。

送走了林太医,折腾一晚上的林七郎本打算好好睡一觉,却听到奴仆小厮说林一郎来了。

想着林一郎手里的管家权和他在林太医面前的话语权,林七郎只得强撑着身子相迎。

“七弟昨晚又辛苦了,你且躺着,我不过是来找你谈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