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后悔了吗。”
耳畔停留纪斯衡讥讽的话语。
“我说过,你会后悔一开始没有把她囚困在婚姻里。后悔没能抓住她、折断她那双用来远离你的翅膀……终其一生,不死不休。”
后悔了吗。
Alpha站起身,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一瞬间覆盖整个病房,窗台本来站着一只浑身洁白的鸟,正扭头梳理自己的羽毛,小脑袋摇摇晃晃,突然拉开的窗帘吓得它连忙扑闪着翅膀逃离。
他盯着远去的鸟,想。
或许吧。
但现在也不迟。
0101 99 “纪朔要见你。今天下午,就在这里。”
时鱼起来就看见衣衫整洁、一尘不染的Alpha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实验报告,神情平静。仿佛昨晚那个逼着她咬人的疯子只是荒诞梦里的绮丽幻想。
嘴里的血腥气也消失了。
她狐疑地咂了咂嘴。
“醒了。”
季韫律把手里的文件放好,顿了顿,询问道:“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很怪异,毫无波澜的语调,下意识观察的神情,冷漠、僵直,时鱼听了想笑被气笑的。
“你觉得呢?”
她很没好气地瞪他。
“季韫律,你也有病吗?”
这个“也”字很微妙。
不过对时鱼来说,确实如此。
不算夸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遇到形形色色各种Alpha,她很难找出几个正常的。
也或许是她运气太差,体质诡异,对这些变态有莫名的吸引力?经历得多了,她只能苦笑着接受。
季韫律没有否认她的话,连眼皮都没抬,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水,递到她面前。
“漱口。”
他这一句话让时鱼回想到昨天满嘴血腥铁锈的时刻,一阵反胃,拿过杯子就往嘴里倒。
水温正好,稍微有些烫,但不至于伤害口腔,还给她一种能高温消毒的错觉。
漱完口,喉咙里那股恶心的感觉才消散。
时鱼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不经意瞥见季韫律有些古怪的神情,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她心头一跳,迟疑地问:“……怎么了?”
或许是昨夜的惊吓让她心神不宁,又或许是这几日持续紧绷的精神作祟,时鱼的面容又褪去红润,变得苍白。
那双总被泪水浸润的黑色玉石般的眼睛,剔透清澈,季韫律无端联想到昨晚,挂在她眼角的泪珠半掉不掉时,最显可怜。
他盯着时鱼被水滋润过的嘴唇。
嘴里栀子信息素的气味,光靠漱口,无法抹除。
一开口,那侵略性的馥郁香气,就从齿间泄露出来,避无可避。
信息素这种私密的东西,仅仅是停留在谁身上,就能引得人浮想联翩,更别提从嘴里溢出……简直是在向其他人宣告,昨晚发生了什么。
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可以通过特殊的试剂祛除,可她嘴里的该怎么清理……连吻都不可以。
沉默半响,迎着季韫律直勾勾的眼神,时鱼心里发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Alpha说:“这两天,除了我以外,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
时鱼差点没直接扇到他脸上。
可季韫律的眼神太认真,不带半分调侃或是占有欲的情绪,他是真的在提出建议,就好像医生按照规章制度嘱咐病人,公事公办。
时鱼额角青筋跳了跳,深吸一口气:“说清楚,为什么。”
“你嘴里有我的信息素,两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