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沉稳，却意有所指地加重了“继承人”三个字，前方路段平稳，她慢慢踩紧了油门。

“纪家的长辈，又不是死了。”

“除非他有力排众议的能力，又或者……先斩后奏。”

说完，瞥了一眼旁边人，沈泠玉翻了个白眼：“沈慕青，收收心思……我说这些，可没有让你继续骚扰人家Beta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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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待在家，和季一构建计划雏形，聊了几个小时，在逐渐完善的计划里初见曙光，时鱼兴奋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才抽空去看通讯器。

她猛然发觉。

纪斯衡没有按时打来视频。

回想起下午面对纪朔，她眼含热泪、怨恨尽诉的表现，时鱼盯着列表里三个毫无反应的对话框，心情复杂。

“小鱼……小鱼？”

季一喊了她好几声才把人喊回神。

时鱼熄灭屏幕，对着季一歉意地笑笑。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吧。刚刚说到我先易容，然后靠着黑猫屏蔽检测，离开这里。”

“对。”季一说，“他们的关注点不在我身上，我暂时是安全的。而你交出去的血液信息全都是假的，他们无法靠信息素或者基因识别你的身份，只要改变体型和外貌，靠着黑猫屏蔽检测仪器，就可以顺利离开。”

她拿起一支试管，里面是透明澄澈的液体。

“这支，是我之前找的A级Beta信息素，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会把它泄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这些是计划的雏形，还有很多需要更改和完善的地方……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就足够了。

时鱼有些发呆，无意识端详季一坐在沙发上、拿着本子认真描画的模样。

吹干的金色长发垂到膝盖处，整个人沁着淡淡的香气，眉眼轮廓柔和莫名地，她觉得季一很适合当油画的模特，那样浓丽的笔触，才足以勾勒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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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换上蓬松的睡衣，躺在床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鱼的声音已经有些轻，反应也开始迟钝起来，季一就知道她是困了，笑着说。

“小鱼，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季一，晚安。”

时鱼揉着惺忪的眼，与她道别。

“晚安。”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屋子里清浅压抑的桂花香气骤然喷薄而出，季一颤抖地用手按住后颈滚烫而肿胀的腺体。刚刚她强忍着没有泄露，是怕弄脏了时鱼的衣服，让她身上染上其他的气味。

回研究所一趟，她耗尽了精神力，副作用果然接踵而至。呼吸里都渗出信息素的气息，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发情期……

被数次实验撕裂又拼凑的身体剧烈排异，信息素愈发躁动，催动潜意识里的杀念。

季一喘息着，踉跄地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一支抑制剂果决地扎在手臂上。

十分钟后。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

几只抑制剂的空管凌乱地掉落在地上，季一的眼神变得冷漠而隐忍。

发情期必须抑制，计划……不该因此而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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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足校园，时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嘈杂的嬉笑交谈、生动鲜活的面孔，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同学们打招呼。听到她们关切的询问，她故作轻松地解释，自己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提前结束军事训练。

方文珠泪眼汪汪扑过来的时候，时鱼好悬没被冲击力摁趴在地上，她被方文珠搂着脖子，啼笑皆非：“我真的没缺胳膊没少腿，不是给你发消息报过平安了吗？”

“见不到你人，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