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东西！太没素质了，我一听就知道是向葵公社带出来的人。”王社长代入感很强，脸已经红温了。

“得意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拨了台铁牛给他们。我们公社才不稀罕什么铁牛。”

猜测得到证实，白清洛拳头紧捏，也是一副气炸了的表情，“社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不这样，您先申请，明天我就去县里的农机局看看情况。”

她不能让社长一个人生气，显得她在看戏一样。

王社长很火大，一脸期待，“你有办法？听说你是市里下来的，是不是认识农机局那边的人？”

“没有。我就是个回来找妈妈的小可怜。”白清洛摇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社长，我不想我们以后出去走一圈，都得被人用铁牛压一头，我也想看铁牛！”

她描绘美好未来，故意留白地说，“不蒸馒头争口气，要是我们公社也能借来铁牛……”

王社长也跟着澎湃起来。

物以稀为贵，谁不想要铁牛啊。

这时，旁边手摇电话机发出铃铃铃的声音。

“嘘，等下再说。”王社长伸出手去接电话。

“喂，这里是青友公社。欸，是是是。没错没错。有有有。哦，对对对，白知青，你是说小清吧？”

“没错，是我们公社的，她哥还是我们公社的联络员呢。是吗？哈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没问题没问题，好的好的，回头联系。”

王社长挂完电话，精神抖擞。

他扬起两条手臂，高兴地往前晃了晃。

白清洛忍着笑，“是程队长打来的？”

“嗯。”王社长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等水库建好，作为对白同志所做贡献的认可，我代表公社给你颁授“三八红旗手”的称号！”

白清洛兴致不高。

王社长心说：难道是给少了？

“另外拨给你两百斤大米，十张2尺的布票。”

他瞅了白清洛一眼，“再加两张二市斤的肉票？”

白清洛无私地张口，“社长，我不要这些，就以后公社分配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优先给予我们青友大队，比如化肥、种子、新农具什么的。”

这话把王社长感动的。

“行！我尽量给你们大队优先权。季会计和白主任真是生了个好闺女，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做梦都得笑出来。”

白清洛顺杆就爬，“干爹。”

王社长：……

他好像明白程队长刚刚电话里为什么半句不离白知青了。

“你不会也认程队长当干爹了吧？”

白清洛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爸对我很好，我怎么能随便认别人做爹。社长是我们大队的榜样，我叫您一声干爹，是不忍心看您失望，也是由衷地佩服您。”

望着她真挚又认真的表情，盯着她乖软白皙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

王社长和善一笑，“行。你这声干爹，我应下了。”

白清洛：“那干爹，给我开个去县里农机局的介绍信，铁牛的事，我再试试。”

可能是因为白清洛请来了工程队，王社长心里又起了波澜。

万一呢。

王社长小心翼翼地问，“我打了申请，你要是借不来呢？”

“那就借不来呗。”白清洛眼神清澈。

“……”

王社长咬了咬牙，“我豁出去了，脸面算什么，还能有公社重要？”

“干爹大义！”白清洛竖起大拇指。

介绍信拿到手，她突然哎呦一声，弯下腰，揉脚踝。

王社长一惊，“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