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上那几根捡来的干树枝,一本正经地背过手,“回来了就好。”

笑得合不拢嘴。

田翠兰不傻,也想通了,她惊呼一声。

“天杀的,叫你们去接我孙女,你们连孙女都能认错!”

田翠兰看了眼怀里超大号的衣服,团吧团吧放凳子上。

她小碎步走到白清洛面前,拉着人。

“我可怜的孙女,怎么瘦成这样了,他们是不是没给你饭吃啊。我都说让我老婆子亲自去接了,他们非要跟我抢。现在好了吧,被别人耍得团团转,孙女是哪个都没搞明白。”

季承鹰摸了摸鼻子,“谁能想到他们还合起伙来骗我们。”

“还说呢!”田翠兰火气转移,“你也是,什么胖不胖,假不假的,说得不清不楚,连句清楚话都说不明白。”

季承鹰‘伏小做低’,“我也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爸刚刚也在,他不也没说清楚嘛。”

明明是你不认真听。

田翠兰拉着白清洛的手不放,“吃了吗,肚子饿不饿?奶给你下碗面条吃,好不好?”

家里面条藏得最紧,一年吃最多的就是番薯饭。

要不是孙女回来,她还真不一定舍得。

“好呀,奶,我也要吃!”季承鹰抢先一步,伸出两个手指头,“奶,再窝两个蛋。”

“饿死鬼投胎啊你,还两个蛋。”田翠兰肉疼,讨价还价,“最后三个蛋,留着明后天给你妹妹吃吧。”

季承鹰耸了耸肩,“我就说说。”

白清洛不饿,只想睡觉,火车下来到现在她都晕头转向的。

“没事,奶,面也行,我不挑。”季承鹰脸上满是期待,口水吞咽声音很大。

白清洛咽下到嘴边的话,“奶,哥今天可累了,要拉着我,还要帮忙拿我的东西。要不是哥护着,我都差点被人挤扁了。”

“行行行,都辛苦,奶给他也窝个蛋。等着,奶现在就去给你们做。”田翠兰风风火火跑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出来拉白清洛,“能看得清路吗?来,奶拉着你的手。”

“能看到一点,奶,你手真暖,被你牵着,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白清洛走了两步,回过头,和跟过来的季志勇对视上。

不是爷爷。

她是被爷爷带大的,她能区分清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阅历,成就,环境,同样一张脸,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严肃中透着几分关心和牵挂的眼睛。

季志勇不太会说话,愣了半天,来了句。

“我帮你奶烧火,你洗了澡就别动手了,陪你奶说说话就行。你大城市来的,可能不太会烧柴吧,爷教你。”

白清洛扒拉‘白清洛’的记忆,小脸微皱。

“也烧过柴的,以前是买柴烧,冬天一捆一捆地背回家。后面我们烧煤,味道可难闻了。还是柴火烧饭最好吃,我想吃好久了。”

季志勇一下子就找到了话题,放松了很多,“烧菜我擅长,想吃什么,明天爷亲自下厨给你做。”

“我还可以点菜吗?真的吗爷爷?我想吃笋。”

“笋啊,山上就有。明天下工,爷去给你挖。”

“哇,爷爷,你真是太好了。”

三个人挤进了小小的厨房。

很快,就有笑声传来。

季承鹰犹豫了一会儿,回了西屋。

屋里熄灯了,很黑。

“二哥,我知道你没睡,起来说说话呗。”

为了妹妹,季承鹰摸黑坐到床边。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给妹妹臭脸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