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身体好,躺了小半月,好得差不多了。”

季承鹰声音阴沉,“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要让我再看到那个臭女人,我非得给她套个麻袋打得她满地找牙。”

白清洛抿了抿唇角。

前世,她妈妈三个男胎都死在腹中,因为太伤心,四十二岁了才重新怀孕,生下她。

等她长到二十三岁,她妈都六十六了。

身体亏损严重,常年在医院休养,后面她偷偷喂了很多灵泉,也只是多活了几年。

医生说她妈是寿终正寝的,她爹不信,硬要殉情,跟着下去伺候,说是怕他老婆走不动路,要亲自去背着对方过黄泉路。

对于她爹的决定,白清洛难过,却是双手支持,谁让她也是个妈宝女呢。

白清洛难得紧张,“你刚才说,妈妈…身体很好?”

“好啊,在村里,咱妈最是掐尖要强,下地能拿满八个工分呢,不然怎么能当上大队妇女主任?”

季承鹰喉咙涌出笑声,声音压着,像在自嘲,“我都拿不到八个工分。”

他以前一天拿够六个工分,就会去帮白悦干活。

白悦被接走后,他习惯性磨洋工,反正一天五六个工分,也饿不死。

“妇女主任?”白清洛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那病弱老妈,下地拿八个工分,还是个妇女主任?

白清洛连忙追问,“咱妈今年贵庚啊?”

季承鹰眼神微变,“妹妹,这话可不能让妈听到。”

“?”白清洛眨巴眨巴眼。

季承鹰面不改色,“年芳四十二,是青友村出了名的一枝花,咱妈是村花,懂吗?”

“……”年芳四十二?年芳?村…村花?

白清洛点头,“昂。”

点头像小鸡,呆呆的,真可爱。

季承鹰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爷今年66,你奶比爷小两岁,咱爸43,是队里的会计,大哥24,二哥23,我是你三哥,就比你大一岁。”

还有大嫂和小侄子。

先不说了。

因为偏心白悦,大嫂在发现白悦装病,还偷她儿子东西吃后,果断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至今都没回来。

刘海揉开,丑陋的大蜈蚣疤痕硬生生闯入眼帘。

季承鹰本来还担心自己揉头发会引起白清洛的不满,连忙收手。

可想要收手的动作,因为额头上的伤疤,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他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白清洛眼神飘忽,用手挡着,慌乱低下头,“哥,你别看,丑。”

她手抬起,袖口下滑,手腕上掐到青紫的痕迹,有意无意地露了出来。

没错,她自己掐的。

“怎么弄的?让我看看。”季承鹰扒开她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她的额头。

他沉着一口气,抬手,动作轻柔地捋顺刘海,挡住额头的伤疤。

随即,冷着一张脸,又拉着白清洛的手,撸起袖口。

袖子放下,他眉头紧锁。

“谁干的!?”季承鹰压抑地问。

阴郁的声音,让正在演戏的白清洛猛的一怔。

她定了定神,抬眸,毫不犹豫地控诉,“白建军,陆春艳,白清宇,他们不给我饭吃,还天天打我。”

她没有迟疑,一味地卖惨,“还有白悦,她看不惯我,觉得我抢了属于她的好日子,回来之后动不动就拧我胳膊。”

季承鹰脸色难看。

白清洛情绪低落,无辜极了,“没关系,对我不好也是应该的,他们十年前就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了。”

怕吓到妹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