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空洞的眼神，紧盯着赵戍，怎么看都有几分瘆人。

他抓紧手里的棍子，隐忍到手背青筋暴起。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打人。

白清洛不再迟疑，转过身，抬腿，又一脚狠踹在赵戍身上。

她喊了声，“有人耍流氓了。”

“你不要乱污蔑人！”赵戍摔在地上，骂了句脏话。

他痛苦地捂着被踢的地方，脸色青白。

县医院地方小，可人不少。

喊叫声起，关注到这边情况的人，个个都看向赵戍。

还有个女同志抱着孩子就想冲过来。

“她发癔症了，我又不瞎，谁会对她耍流氓。”

“她额头上的疤那么恶心，听说还流脓的，我怎么可能骚扰她。”

赵戍含糊地解释了两句，一瘸一拐，匆匆跑走。

异样的目光，夹杂着好奇和震惊。

迎着这些不加掩饰的眼神，白清洛没有丝毫羞恼和自卑。

她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喜色，“都是好人啊，还好有你们这么热心的人在，谢谢你们帮我把他吓跑了。”

众人哑然：不是你打跑的吗？

江越抿了抿唇角，挡住其他人投向白清洛的视线。

他手指探了探白清洛的衣服，拉住她一点衣角，“你要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吗？”

白清洛挑眉，顺着他那点力道，拐进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就一张简陋的铁皮床。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江越轻声询问。

“吓病的。”医院眉头微微皱着。

“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可能是太累了，感觉到了压力，也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建议，“尽量让家里人多陪陪她，耐心点，开导开导。”

吓病的？江越沉默了一会儿，“谢谢医生。”

狭窄的房间，没看到有坐的地方，白清洛只能随便找个空地站着。

她低头打量江念。

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确实像是被什么吓着了。

病床旁的铁架上挂着玻璃瓶，里头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江越站在床边，双手紧握棍子，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脸上充满了自责。

白清洛留意到江念颤抖的睫毛，“好像快醒了。”

“别、不要推。”

没醒，做噩梦了。

江念在梦中挣扎，脑海中不断回响起某个人威胁她的声音。

她拼命逃离，却始终无法摆脱。

江越着急地坐到了床边，握紧她的手，“念念，别怕，是我。”

第94章 牛粪也会咬人了(动杀心)

身体轻颤，江念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呆呆地盯着江越看了会儿，不确定地问，“哥哥，你、你的眼睛。”

这一幕像是在梦中梦到过无数遍，她惊喜又激动地看着江越，“太好了，哥，你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好了！”

江越应道，“嗯。能看到了。”

江念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愿意过多地依赖江越，特别是江越失明之后。

看到江越点头承认，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像是发泄，又仿佛只是太高兴，没忍住。

她只流眼泪，没有大声哭嚎。

过分懂事的模样，令江越心里难受极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般抱了抱江念，声音低沉而坚定，“没事了，没事了。”

“嗯嗯。”江念点头，眼睛一抬，发现白清洛也在，不由得腼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