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想,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凭什么我要看得起你?

你廉价,连其他人都不如,活该被看扁。

白清洛想赌,敢赌,也有底气去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逼我揍你。”她举了举拳头。

“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以各种口是心非的理由把我往外推,你问过我同意了吗?现在村里谁不知道我们在处对象?你确定推开我,就能保护我,而不是加速害死我,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的?”

江越皱眉,沉思,慢慢站直身体。

他身材高大挺拔,一下子遮挡了所有光线,阴影笼罩在白清洛身上,“我永远都不会利用你。”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白清洛,“刚才是我不对,考虑不周,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眼神坚定,不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回答了白清洛在饭店里的话,“看到你,很惊喜,我没有不高兴。”

失明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看过这个世界,不用费力去想象。

小麻烦一堆,曾经简单的事情,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完成。

可即便狼狈,他也从没有想过自暴自弃。

江越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白清洛,但他是真的有点恼火自己的摇摆和退缩。

忽冷忽热是最不负责的,怎么着也该给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不是这样的突兀又仓促的疏远,和曾经的季家人一样。

“有些事,我还不能说。”

江越嘴角带笑,很温和的笑容,“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想我会处理好的。”

“没有下次。”虽然说话有点人机感,但白清洛还算满意。

她握住他的右手。

男人手掌宽大,指甲平整,正面看着他的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

被她拉着,也不乱动,只低着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

整个人乖顺极了,耳尖泛红,像是为自己刚刚不理智不成熟的做事态度,感到羞窘。

白清洛天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哪怕是陌生人,只要长得顺眼一点,她也会多几分耐心。

更别提是江越。

在这个年代,处上对象,就相当于是给了名分,她不介意多费些心思在江越身上。

她看不起那些开个亲密付还扣扣搜搜的,也不想学某些自私的人,追人只靠嘴巴忽悠,纯白嫖。

不分男女。

适当的付出,才能获得双向奔赴。

如果她行动了,江越却没有付出意识,那她也会及时止损。

因为这样的人,婚后也是吸血鬼。

感情这事就是一张体验劵,什么事情都要衡量值不值,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谈。

洒脱点,该冲动冲动,该沉沦沉沦,该认清认清。

白清洛捏了捏他的手指,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周生吗?”

“周生?”江越眉头紧蹙,眼里是疑惑跟不解,“不认识。”

他很快反应过来,“赵戍寄的信,收信人是周生?”

白清洛点头,想说她照抄了一份。

结果江越忽然说,“我知道赵戍在跟着我,进城之后,我有让人去蹲守他。”

他垂眸盯着白清洛白皙修长的手腕,“顺利的话,那人会把信照抄一份给我。”

白清洛心里一个咯噔。

她默默收回自己取信的手。

警惕性还是不够,下回得注意了。

江越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念念有点不对劲,我怀疑赵戍要对她不利。我想借着这次来县城好好问问她,可她似乎有顾忌,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