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季承洲眼睛又放回到笔记上,“我和你三哥没赶上好时候。”
一个班,全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
一毕业,人家就被推荐去了供销社、粮站以及各种大厂。
他们这些没门路的,也就只能等哪里有口缺,找机会自己补上了。
“二哥,县里没有工程师。”白清洛突然说道。
“我不是那块料。”季承洲又淡淡地看了眼她,“你想试试?”
“我不敢,听说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打成是坏分子。”白清洛假装害怕地摇摇头。
她确实盯上了农机局或者机械厂工程师的位置。
这里信息闭塞,又是穷乡僻壤的县城,很多技术员工不仅不清楚市里那些最新的技术资料,甚至就连基本的改造零件都没尝试过。
技术人才少,培训交流机会有限、新设备买不起、旧设备不敢也舍不得拆。
“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季承洲没看她,语气幽幽,“你该顾虑的问题是你能不能胜任工程师那个工作。”
“为什么不能?”白清洛很骄傲地说,“我那个前对象的师傅就是个很厉害的工程师,我在我前对象那里偷学了一些,说实话,我感觉我比顾常青有天赋多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半真半假,“他画图没我厉害。”
笑话,她可是天才美女画家。
“他记忆也没我好,他字丑,我帮他翻抄笔记,发现很多笔记上记下来的,他都不懂学以致用。”
白清洛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我就不一样,我会举一反三。”
测过智商的。脑子绝对够用。
她鼻子轻哼,捋着原主的记忆,“有一次,我去厂里找他,他和好几个技术员被他师傅抽查。”
白清洛求夸奖的表情。
“二哥,你知道吗?他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我都能回答。而且他师傅说的那些话,我一下子就懂了,但顾常青就不懂,他笨笨的,还得我帮他重新整理笔记,他每次都是看我整理完……”
原主的经历,越回忆,越怪异。
白清洛想从季承洲口中了解一下县里对工程师或者是技术员的态度。
好决定她以后的发展方向。
有一层身份保护,太重要了,就像顾常青,全家进去,就他一个人没事。
但嘴巴叭叭叭说出来之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季承洲越听,越觉得不对,他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他把你当垫脚石,你还挺乐呵。”
“啊?”白清洛直接一个恍然大悟。
靠!
这样一想,小说作者还挺颠的,给原主聪明的人设,护犊子的家人,却又写自己的笔下女主遭受诸多暴力。
给原主脑子,不给原主使用脑子的正确方式,只配充当顾常青的工具人助力。
明面上给原主一个爱她的男主,但又把顾常青写得愚蠢如猪,一味地听女配挑拨。
没有资源,没有权利,没有自救的意识,只有献祭一样想要挽回男主的扭曲心理。
通过虐女来显示顾常青的深情,在原主死后,装深情,陷入一种顾常青好可怜,顾常青好惨的自我陶醉中。
被欺负,被辜负,读者感受到顾常青忏悔的爽感时,又何尝不是在自怜。
哇塞,白清洛又一次感受到了愤怒。
“说你聪明,你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季承洲恨铁不成钢。
白清洛冷静下来,撇嘴,“谁让你们那么迟才找到我。我读书认字都是跟他学的,早几年差点没饿死,哪有那么多心思想别的,他说什么,我信什么咯。”
季承洲抿了抿唇角,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