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姐,你看你说的,我就是他表婶。”吴慧清知道季承洲夜盲的,一听白清洛的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笑着挽了挽耳边的短发,还以为后面又跟着个白悦,她还奇怪那个白眼狼怎么又跑回来了呢。

吴慧清表情和缓,“你是他对象吧?”

“不是不是,他是我二哥,亲的。”白清洛脸上挂着她的招牌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着空间里的镜子练习了很多遍,她知道自己怎么笑最容易让人心软。

“我叫白清洛,是田福来同志的外甥女,你叫我小清,或者清洛就行。我奶说村里亲戚走不走不要紧,但城里表婶帮过我们很多,表婶这里必须要来一趟。这不,她特地叫我哥带我来认认门。”

白清洛下半身穿着白苗苗给她做的小花裙,上半身穿着田翠兰改小的荷花短袖,笑得格外甜软。

“我刚回来认亲,很多东西都不懂,我爷奶常在我耳边说,表婶是他们见过最细心认真的,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工作也十分出色优秀,他们叫我多跟你学习学习。”

白清洛看着她,犹犹豫豫。

“听说表叔跟我爸差不多大,我还以为表婶也差不多,没想到表婶就比我大两岁。”

“表姐,哦不是,表婶。你真年轻,便宜我表叔了。皮肤也好,这得涂不少好东西吧?”

“什么大两岁啊,我都三十四了。”吴慧清被哄得心花怒放,“没涂什么东西,我也就冬天涂点雪花膏。”

她比黎家远小六岁,今年三十四,一直没能要个孩子。

年龄是她的心病,她很讨厌别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也很害怕自己年老色衰,以后没个孩子陪伴。

白清洛惊讶。

“哇塞,那表婶真的是天生丽质,我看到都觉得眼前一亮。难怪我奶一说起舅老爷就拉着张老脸,提起表婶,就会忍不住笑着夸上两句。”

她小声嘟囔。

“要我说,我奶就是瞎操心,表婶那么年轻,急什么生孩子啊,再过两年也不迟。”

“我在市里的时候,家属区筒子楼那边就有一个工人,三十七八才要孩子呢,后面生下来,还不是照样生得白白胖胖的。”

吴慧清比谁都清楚田翠兰和她公公吵架的事情,当时她也在场。

白清洛说话,半真半假,也更容易让人相信。

吴慧清就信以为真了。

她琢磨着白清洛说的那个高龄产妇,有心追问。

看到隔壁院子有人出来,她忍住好奇。

“你奶跟你舅姥爷生气呢,年前吵了一架,能不拉着脸嘛。不过,你奶倒是真对我好,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会给我煮碗糖水,煮好几个鸡蛋让我带路上吃。”

田翠兰嘴巴不饶人,但对她还是挺好的。

白悦做错了事,她也不能总怪到承洲身上。

吴慧清让开路,“先进来再说吧。”

她目光看向季承洲,“小洲,车停院子就行,你也快进来坐坐,我给你们倒水。”

季承洲:“……”

怪不得,怪不得他妹妹一路上都在打听表婶。

表婶爱美,最喜欢别人说她年轻,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我只是还不想要孩子,不是我生不出来。

知道归知道,但季承洲没白清洛放得开。

夸人的话,尤其是像白清洛那样浮夸又真诚的语气,他模仿不来,也说不出口。

他总觉得很假。

“哥,快进来。”白清洛使劲摇手,看不出来一点窘迫。

她进屋,看着倒水的吴慧清,“表婶,你桌子擦得真干净,跟新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