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冷静下来,倔强地看着他。

举/报什么的,季承鹰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他只觉得高兴。

高兴白清洛不是软柿子,懂得给自己报仇,一出手就送他们进去了。

他幸灾乐祸,“活该,都是报应。”

“跟你白说。”蠢货。白悦不想浪费时间在季承鹰身上,要说季家谁还会在意她,可能就只有二哥了。

奶还在气头上,有二哥帮忙,她不怕。

等她回到家,迟早要把白清洛赶出去,季承鹰那么护着白清洛,最好一起被奶赶走。

白悦打定主意,趁季承鹰不注意,飞速地越过他,往回跑。

结果没跑两下,又被季承鹰揪了回来。

“往哪走!”

他气得发笑,“有病吧你,白悦,我们大队跟你还有关系吗,你就往我们大队跑。”

完全是陈述语气。

白悦气急败坏,“我本来就是你们大队的,凭什么不让我回去!我又不是找你的,少自作多情,我要见二哥和我奶,我要见大队长!”

“你说见就见,大队长可不想见你,二哥跟奶更加不乐意看见你。”季承鹰突然想起来,“大队长去开会了,要找就去公社找去。”

他甩开白悦,指着旁边的泥土小路,“我没空理你,你不是我们村的,赶紧滚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有本事你就跟社长跟书记说,让大队长同意接收你,否则,你来一次,我赶一次。”

“去就去,我现在就去找社长!”白悦快走了几步,猛地弯下腰,捂住胸口。

她回来是想示弱,求情的,她不想在青禾大队吃苦了。

上次跳河,她看到了季家人态度不对,但她还是不肯认错。

她一气之下,假意跳河,季老汉冷眼看着,田翠兰也不相信她敢跳,一股劲儿地起哄。

她假装病发,睁开眼却只看到白苗苗和大哥季承恩。

一个劝她不要继续闹,说上面已经把她户口迁到青禾大队了,叫她以后就好好待在青禾大队,挣工分分粮。

另一个盯着她看半天,一开口就是问她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他们似乎还不知道白建军已经进去了,白悦自己也不想说,只一味地哭闹。

耗到很晚,季国强一来,都走了,她一个人都没能留下。

当天晚上,她心口疼,深夜醒来,没有田翠兰喂她喝水,没有白苗苗给她掖被子,难过得睡不着觉。

公社太远,白悦把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要去也是明天找机会去。

她转过身,“三哥,算我求求你,就让我见见奶吧。”

“别跟我装病,我不会再上当的。”季承鹰双手抱臂,默默远离她,怕被讹上。

“以奶的脾气,上次就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奶根本不想管你死活,更不会在意你的想法。”

季承鹰沉着脸,讥讽,“你也看到了,奶让我来找江越,送东西道歉。奶当初有多护着你,现在就有多恨你,你就算回去,也不过是自找没趣。”

白悦捂了捂心口,咬牙。

全家都听田翠兰的,季承鹰不可能背着田翠兰偷偷跑来找江越。

田翠兰后悔了。

她以死相逼,也不过是换来他们给江越两年冷眼,就这,还说对她好。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翻脸比翻书还快。

“快走,别浪费我时间。”季承鹰走过去,不耐烦地推她。

“你又推我!你居然还敢推我!”

白悦气得上手挠人。

“你们为什么要让白清洛回来!她霸占我亲生父母二十年,凭什么又跑回来和我抢你们。贱人,你们都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