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不见他这样坚定。
关助理十分自觉,默默退至玄关,连开关门的声音都控制到最低。
闫硝打开客厅角落的落地灯,暖黄色灯光顷刻倾泻下来,照亮了沙发一角。
他看见陆昀铮仰靠着沙发靠背上,手背挡着眼睛,露出来的那小半张脸上泛起红晕,那种红跟发烧时体温升高的状态不太一样,连耳尖和脖颈都透着粉。
“晃眼,”陆昀铮低声开口,酒精让他的声音粘稠不稳,“关掉。”
闫硝必不可能关了灯让自己抓瞎,他把灯罩往别处扭了扭,又把亮度调暗,照在沙发区的光线瞬间弱了很多。
他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陆昀铮似乎没有提出抗议,就见他扯松了领口一丝不苟的领带,抬手试图解开外套纽扣,微垂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清,修长的手指在跟纽扣打架。
闫硝叹了口气走过去,靠近之后瞬间闻到一股清冽的酒气,他自己酒量不好,差点要给熏得一起醉了。
好在并不算特别难闻,他弯下腰借着光帮陆昀铮解扣子,彼此的指尖不可避免撞到一起,挨挨蹭蹭。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陆昀铮的手指实在碍事,时不时就会误触一般钻进他的手指之间,让闫硝原本要捏扣子的手捏住了温热的指尖。
“干嘛捏我手,好玩吗?”陆昀铮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闫硝牙根咬了咬,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你就别凑热闹了,我给你解开。”他压了压火,耐心道。
又往侧边挪了挪,更多光线照了过来,闫硝看清了陆昀铮的西装结构,不只有外置的金属圆扣,在布料里侧还有用来固定的暗扣,暗扣小而紧,的确不好操作。
他索性半蹲下去,胳膊撑住对方的大腿,埋头仔细研究起来。
陆昀铮看着身前晃来晃去的发顶,深棕色的小卷毛连发根都是蓬松的,在后脑勺汇成一处小小的发旋,好像是专门框出一片区域吆喝着说
摸这里!
大概是酒精让脑子不太清醒,他仿佛真的听见了那句话,居然鬼使神差抬起手,按了按那处很小的圆圈,顿感被他触碰的身体陡然僵住。
陆昀铮似乎达成目的,悠然收手。
闫硝手上刚费劲吧啦解完最后一颗暗扣,就感到头顶被袭击,他迷茫地捂着后脑勺抬起头,发现陆昀铮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眼神被酒气熏染得迷蒙而专注,落地窗外的月色薄纱一般洒在他半边脸上,隐约泛起光晕。
陆昀铮眼前的画面本就因醉意有些模糊,又因为轻微的夜盲,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他只能看清闫硝影影绰绰的轮廓。
和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
陆昀铮顺势脱掉外套,靠回沙发上,目光一直定在闫硝的脸上没挪地,低声问:“怎么还不睡,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