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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晚上,沈清芜回来了。

上辈子,沈清芜每次到家,都会先扑进他怀里,她说这样就不觉得累了。

谢韶景因她这句话开心了很久。

可今早亲眼见过沈清芜从宋钰安房里出来的样子,现在只剩心凉。

沈清芜没察觉他的异常,靠在他怀里说起了事。

“韶景,快到中秋了,沈家要举办家宴,这次,你来负责吧。”

谢韶景抬眸问:“以前这些事不是……”

沈清芜却笑着打断他:“你是我老公,这些事早该你负责了。”

谢韶景心一颤,刚要开口,目光触及到沈清芜的脖子上,突然愣住。

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有一处浅浅的草莓印。

沈清芜注意到他的目光,整理了下衣领,那草莓印便彻底隐藏了。

她转移话题:“中秋之后便入冬了,今年的京海肯定会下雪,韶景,你能亲手给我织条围巾吗?”

谢韶景回过神,望着沈清芜依旧深情的眼眸,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默默点头。

第二天。

谢韶景刚吃过早饭,彪哥就带来很多珍贵的羊绒毛线,嘴里还愤愤不平。

“韶景,我去找京海最厉害的手工师傅来,这次你织的围巾一定让沈清芜刮目相看!”

谢韶景笑笑。

他是男人,当然不会这些。

上辈子他为了沈清芜特意找人学,只要看见她露出的笑意,他就觉得值。

现在回想,他做的东西沈清芜总是丢三落四,但衣柜里却总放着那条缝着沈字的白色围巾。

原来,他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沈清芜对另一个男人的爱却那样小心翼翼。

谢韶景只觉鼻腔瞬间被堵塞,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拿起剪刀,将那些羊绒毛线,咔嚓咔嚓,全部剪断!

“韶景,你快放下剪刀,别伤到自己。”

彪哥被他的举动吓到,立马从他手里夺走剪刀。

谢韶景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围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沈清芜来说,又何尝不是?

谢韶景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后:“这围巾我不织了,彪哥,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沈家老宅,只离别墅不足一公里。

走着走着,谢韶景不知为何,居然就走到了这,但好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些。

他正要回去,却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

谢韶景一怔。

宋钰安上前打招呼:“谢先生。”

谢韶景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强压着思绪回:“宋先生。”

宋钰安伸出想要握手,一抹星光骤然晃中了谢韶景的眼。

那戒指,跟沈清芜送给自己的对戒一模一样。

谢韶景心中一窒。

他清楚记得,那时沈清芜说过的话。

“韶景,这枚戒指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枚。”

谢韶景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无名指,他曾引以为傲的幸福,此刻却让他遍体生寒。

凉透全身。

而且他识钻,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上这枚,不过是宋钰安手上那枚戒指上的碎钻。

许是谢韶景沉默太久,宋钰安有些不知所措。

他轻言细语的开口:“谢先生,我先走了,免得打扰到你和你朋友。”

谢韶景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宋钰安,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会无缘无故骂你。”

“我没有。”宋钰安立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