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些习俗。

从前过年时,他年纪小,跟着裴岩松一家飞到南方海城去,感觉只是短暂换了个生活的地方,除了食物的口味变了,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后来长大些,他就不愿意再跟着他们去强行融入了,宁愿一个人留在琬城,看外面万家灯火,护城河边焰火绚烂。

也没有什么羡慕的情绪,毕竟从来体会过正常的过年到底该是什么感觉,无非是放个短假,吃点好点,再从高处看点烟花,没什么特别。

但是今年不一样。

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他会在这里渡过一个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从未体验过的新年。

按理说在他这个年纪,在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社会经历后,很难再对什么平凡的东西产生兴趣,可事实是他还是对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所见所闻都在觉得新奇。

新奇他们用鸡血和符纸祭车,对着白墙点蜡上香,在面河的方向摆放猪尾巴做贡品,扫去门前的灰尘时要让小孩子先过......

他没有将好奇说出来,但有人能看出来。

贺楚洲参与着这些老祖宗传来下的仪式,上哪儿都带着裴悉。

有的连他也没想过到底什么寓意,就拉着老婆一起去问奶奶,老人家絮絮叨叨说好久,两个人半天听不到重点,对视一眼,默默转身去厨房帮忙包饺子去了。

其实也能包汤圆,有几个小屁孩儿就被分了一小撮糯米面团在旁边捏着玩,但是贺楚洲觉得包汤圆太没技术含量,他要在老婆面前包饺子炫技。

裴悉当然不会包,他只能一步步跟着贺楚洲学。

“沾点面粉不会难受。”

“肉馅别弄太多,不然饺子还没煮好在锅里就炸了,也别弄太少,两口下去还咬不到。”

“从这里,往上,这样,皱出花边看见没?”

......

“对,这样前面两搓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