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城北面,如今的乔家公社,几十层的大楼灯火通明,庄严而辉煌。
内部各个部门各司其职风生水起,囊括了澳城的金融动向与世界各股盘第一手信息。
这是乔绮剜心沥血打造的盛世,而她这朵覆尘玫瑰,早已经凋零……
乔家公社三年前被交到谢芷兮手里。
可她很少踏入这里。
不是不喜欢,而是乔家公社于她而言。
就像喉咙里的一根刺。
每每触及,便会锥心的痛。
其实,真要算起来,这里承载了谢芷兮太多关于童年美好的记忆。
乔绮一生未婚,中年心理出了问题。
习惯孤独的她害怕孤独,想要一个孩子时,身体又早已承受不住。
她把谢芷兮当成了亲生女儿,教给她自已的毕生所学,中年时期的她面容不似从前,精神与生理双重折磨让她枯瘦狼狈。
明明活在破烂不堪的人生里,却将她宠到极致。
乔家公社的人都唤她小公主、小祖宗。
因为心理问题不能见血的乔绮,因为有人骂了小公主一句“病秧子短命鬼”。
就被她亲手拔了舌头。
血溅了她一脸。
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大病一场,却笑得肆意:“保护你,已经成了本性。”
人人都说,乔绮薄情,辜负了京都谢家二少的一世深情。
偏偏,她将自已求而不得的一切,都给了谢芷兮。
甚至,没给谢芷兮回报她的机会。
因为一场蓄意报复,亦或是早就累了。
三年前的那场边境盛世烟花秀中,常年穿梭炮火中的乔绮,伴随着炸裂的烟火,长眠边境。
那一场烟花秀,本是谢宴礼赠予她的盛世欢愉,笨拙又努力的哄着重度抑郁的她开心。
却成了她长眠的悼笛。
……
乔家帮顶层办公桌上,只留下一张乔绮生命倒计时时期枯瘦面容的照片。
谢芷兮捧着照片,早已经泪流满面。
“您不让我去看您,可您没告诉我,想您了该怎么办啊……”
乔绮生命里,最后意识残留的那一刻。
许了一个愿望。
“我好害怕,我走了,又有人将我生生拽回来。”
“不许祭奠我,不许提起我。”
“我想,自私一次,为自已活一次……”
她真的害怕了。
当初国外留学,她以为自已逃离了深渊。
最后被深深地拽了进去,再没爬起。
这一次,就让她,自已走一程吧。
如她所愿。
长达三年的时间里,无人提及“乔绮”二字。
他们默契的,用不曾提及祭奠着她的自由。
唯有一人,不能提及是对他的惩罚。
乔绮没有墓。
她害怕,下了地狱被那群人缠上。
她宁愿做孤魂野鬼。
谢宴礼也没有人。
乔绮死了。
他的心也散了。
京都谢家二少,首屈一指的建筑师,长留边境,至今未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