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冲了个澡,返回屋内。
室内冷飕飕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空调挂机液晶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温度是18度。
而程嘉逸仿佛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好似沐浴在温暖的春风下,倚靠在床头,气定神闲地在和某人打着电话。
不怪他不背着我,我家没有专门供他打电话的私密空间。
我倒是不像之前那样,例如听到程嘉逸和妻子打电话时温柔的语调,看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颜,会感到强烈的酸涩难过和委屈。
但瞧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
我们不是刚吵过架吗?
他刚刚怎么不这样对我笑?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他略施美色,我就会没骨气地投降吗?
我胸腔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撒,板着脸,按下了吸顶灯的开关。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凭借对房间布局的熟悉,和床上程嘉逸手机散发出的微弱光亮,走到床边。
我的床是靠墙摆放的,床宽一米五,程嘉逸往里面挪动身子,给我腾出了一些位置。
我躺在外侧,刻意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白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晚上程嘉逸也没有让我好好睡过一觉。
现在回到自己的房间,闻到熟悉的味道,我的头一挨到枕头,困意源源不断地侵袭着我,眼皮变得沉重无比,再也顾不得程嘉逸和谁打电话,没心思算计那点关于情爱的破事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我冻得受不了了,裹紧棉被,本能地朝着床上唯一的暖源靠近。
在睡梦中,我泛舟在春日午后的湖面上,阳光照耀我的身体,温暖而惬意。
不多时,远方依然艳阳高照,近处的天空却飘起了绵绵细雨。
我的嘴巴被春水濡湿。
我轻轻尝了一口,竟是柔软,甜美的滋味。
察觉到我的逆来顺受,雨点越来越密集,变成了激情的,狂热的,愤怒的。
我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缓缓掀起眼皮。
在黑暗中,我分辨出程嘉逸身上独特的东方木质调香气。
他啃咬着我的唇和下颌,而后移到我脖间,用齿尖扼住我的动脉,咬牙切齿地责问道:“任真,你怎么睡得着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