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忽然,我发现盛元今天戴了一个墨镜,大到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

这很奇怪,因为自从他毁容后,每次见人都肆无忌惮地把伤疤暴露出来,从不戴任何装饰遮掩,就像在刻意证明自己不在乎那些疤似的。

然而现在,盛元居然戴了一个大大的墨镜。

我下意识伸手想要把墨镜摘下来,盛元却侧过头躲开:“做什么?”

我有些困惑:“盛公子,现在房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不需要戴墨镜的。”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既然房间里只有我和他,那么他的墨镜,只能是戴给我看的。

那次的事果然让他误会了。

我的懦弱和退缩,被误解成了害怕他脸上的疤。

可是以盛元的性格,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我的想法?

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让我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盛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我还未入行前,他是靠脸出道的花瓶,当我入行后,他又是骄奢淫逸的金主。

世人眼中的他,傲慢,狂妄,小心眼,睚眦必报。

然而他却又会用不耐烦的语气责怪我替他挡咖啡,会若无其事地帮我实现做女一号的梦想,会因为在意我的想法而戴上遮脸的墨镜。

身处污泥中的我,总是很擅长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旁人施以的微小善意。

哪怕只有一点点,于我而言,也如同甘露。

因此,我眼中的盛元,只是故作傲慢,故作狂妄,故作小心眼而已。

他曾经登上过神坛,最终却以惨烈的方式跌落下来,虽然从未在人前流露出悲伤与绝望,但只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会不悲伤?不绝望?

当我觉得自己不配时,他会不会,也在觉得他不配?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盛元忽然递过来一张邀请函,漫不经心道:“周末有场舞会,很多老板、导演和制片人都会参加,你可以去混个脸熟。”

我没有急着接过那张邀请函,而是试探地问:“盛公子也会去吗?”

盛元扬起手上的邀请函,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冷声道:“你是我的女伴,你都去了,我会不去?”

我放下心来,胸口一点点沸腾。

盛元这是在邀请我做他的女伴。

“对了,你需要一套上得了台面的礼服,赶紧扔掉那条破短裙,布料都起球了你也敢穿出门?”盛元嫌弃道。

“盛公子是要带我去买裙子吗?”我不禁开始幻想偶像剧中男主带着女主去商场换装的浪漫情节。

“我看上去有那么闲吗?”盛元随手扔给我一个信封,“自己买去!”

我打开信封,看着厚厚的一叠钞票,小声嘟囔:“盛公子,现在大家一般都用手机转账了。”

盛元冷笑:“老子就喜欢拿现金砸人的感觉,很爽。”

……

好像只砸过我一个人吧?

之后几天,我背负着艰巨的任务,开始前往各个商场试裙子。

每换上一件,都要立刻拍照发给盛元:“盛公子,漂亮吗?”

盛元一一做出点评

“你这是要穿着去夜店跳艳舞?”

“这是在哪家批发市场捡来的?”

“你是准备去参加谁的葬礼吗?”

“算了,待在原地别动。”

半小时后,那个花里胡哨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骂骂咧咧地抱怨:“连件礼服也不会买,你还配做女明星吗?”

一个天天穿着吊儿郎当花衬衫的直男居然在挑剔我的审美。

我低下头偷笑,然后乖乖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