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为她绾发,配上碧玉流珠簪。
曲堆烟照着镜子,叹服于自家道侣的心灵手巧,转眼忘了自己的蛮不讲理,却忽听那人道:“世上哪有什么完美无瑕的容颜,不过是所爱之人的面容罢了。”
陈逸步入亚圣境界后的第三年,曲堆烟生了两个儿子。越是修为高深的大修行者,越是孕子不易,除了耗心血,还要看天赐机缘。待碗定母子平安,何嫣芸与阮小莲便一刻不停,连夜回了沧涯山,连桌上的夜宵都没顾上吃。
“虽说于儿子小小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心都软了,可我要再多留一天,眼睛就要瞎了。”何嫣芸如是说道。
阮小莲深有同感:“未来一年内,我都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简直丧心病狂。”
曲堆烟安胎时,懒得出门,只处理宗门大事,其余时间就约两人打牌,加上陈逸,正好凑成一桌。陈逸修为高,不卜自明,按理说在座三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一把都没赢过。用何嫣芸的话说就是“堆烟就算闭着眼睛打,陈逸也能帮她凑出一副十三幺。”除了喂牌,濂润亚圣还尤其擅长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安抚孕妇的狂躁情绪。
虽然这对神仙眷侣从不在人前举止亲昵,但是他们言语默契,眼波流动之间自有温情难掩,很容易就对仅有的两个围观群众造成心理伤害。
濂涧多悬泉瀑布,亦尚水德,曲堆烟便给长子起名陈濯,幼子起名陈涟。他们的满月宴上,各大世家宗族争相赶去道贺,半个中陆都能看到濂涧山上的霞光。
曲宗主久居高位,手段雷霆,积威深重,虽说光彩更盛当年,但已无人称她第一美人,或者说是不敢评判她的容貌。毕竟在世人心中权势地位与修为境界,远不是貌美能相提并论的。
没人知道曲宗主自己对这很是在意,尤其是产后多思多想,她甚至写信问两位闺中密友:“依你们之见,我容色较从前是否有之衰减?”
何嫣芸无语凝噎,提笔就回:“我觉得你是全天下最不需要担心这件事的人。”
阮小莲安慰道:“我早就说过,就算等她一百八十岁,遇到跟陈逸有关的事,还像十八岁那般。”
何婿芸崩溃:“十八?!太高估她了吧!最多八岁!还是在学府见第一面就说要嫁给人家的时候!八岁真不能再多了!”
曲堆烟收信后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担心,你们不知道,现在上山拜师的小姑娘,一年比一年水灵。”
陈逸进来时见她立在窗前低语,便收敛气息缓步上前,从背后将人揽入怀中,低低笑道:“哪里的姑娘能比我家小姑娘更水灵?”
曲堆烟被吓了一跳,虽是老夫老妻也忍不住脸红,不由横他眼:“你家没有小姑娘,只有俩儿子像皮猴一样,天天泥里打滚撒欢,可水灵了。”
“咦,没有吗?我怀里这个,难道不是小姑娘?”
曲堆烟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下真像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