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缰绳勒出的痕迹。很明显的凹陷,不知是赶了多久的路。
在年底回来的周朔,往往是硬赶回来的。他赶在除夕前回来,又在新年的第二天再次离开。
仿佛他回来只是为了过个年,陪她从除夕迈向新年,对她说出那句新年祝福。
他在新年的晨钟里,把她唤醒,呢喃在耳畔的祝福与渺远的钟声混在一起:“佩兮,吉利桢祥,百事如意。”
这仿佛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仪式。
迷糊半醒的姜佩兮伸手摸向他的下颌,沿着下颌线,她的手指探入他的发间。
柔顺的长发缠在指尖,她的手心贴着他的后颈,模糊嘀咕着回应:“你也是。”
他们曾那样和睦。
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姜佩兮被病痛折磨地逐渐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而她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光里,总是在和周朔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