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
“阿浅,你是好孩子,祖母泉下有知,看到你这么忠义,一定会欣慰的。”花三娘可不想让他这么忠义,她只要让自己的弟弟平平安安。
苏浅从脖子上摘下那只小猴子:“姐,这是五夫人给你傍身的,我要走了,带着它也没有用,你拿着,以后或许会用到。”
“你都说了,让我和霍大娘子在一起,我还用这个做什么,我用不着了,还是你带着吧,霍家商队已经改道,但是江南那边还是照常的,必要时你跟着他们,或许也能躲过一劫。”
花三娘说完,重又把小猴子给苏浅戴上,柔声道:“傻孩子,你也早就知道她是女娃娃吧,你想要给她出力,可又不想面对她,姐早该看出来了,那时你就喜欢找她说话,有事没事也要和她说上几句,你啊,行了,姐知道了,你喜欢大眼睛、开朗活泼、聪明伶俐,像男孩一样洒脱的小姑娘,姐会给你留意的,总会有一个人,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方,让你遇到她,认识她。”
苏浅噗的笑了:“姐,你在说些什么啊,好好好,我承认我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姑娘,你回陕西后,记着帮我留意着,如果真让你遇到,就看好了,别让其他人抢先认识她,否则我不知还要再等多久,才能遇到下一个。”
“好,一言为定,你都二十多了,姐想喝杯弟媳茶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可不能食言,早点从江南回来,别不好意思,你的那点小心思,人家不知道,姐也不会告诉她。”
第七四三章 言尽
三天后,苏浅跟随沈彦青一行离开了京城,千面和千声扮成南下求生的行路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沈彦青离京之前,曾经求见明和帝,依例向天子辞行。
可是明和帝却没有见他,只是打发耿小贵赏给沈彦青一枚大相国寺开光的平安牌。
沈彦青气极,刚出京城就把那牌子扔河沟里了。
苏浅笑问:“那可是御赐的,你就这么扔了?”
“什么御赐,这破牌子大相国寺外面的小摊上,十文钱能买五个,对,六个,五送一。再说谁敢说牌子是我扔的?被贼人偷了不行吗?”沈彦青没好气地道。
苏浅哈哈大笑。
城外的小田庄里,二太太正在学着做针线,针脚歪歪扭扭,偏她又是个讲究的人,于是一块布缝了拆、拆了缝,花三娘在一旁看着直咂舌:“我看啊,您再缝下去,这布就要不得了,变筛子了,都是针眼。”
二太太赧然,可还是认认真真地缝了拆、拆了缝。
花三娘叹了口气:“那孩子总是要回到他爹身边的,你这么疼他做什么,居然还要学着给他做衣裳。”
二太太道:“我知道他会走的,小孩子当然是要和亲人在一起才会开心,可是我能照顾他这些日子,便是与他有缘,我给他做件衣裳,也是应该的。”
“不过你放心吧,几个月内,他是不会走的,你还能多照看他些日子。”花三娘笑道。
“真的吗?我听你那么说,还以为他明天就要走了呢。”二太太笑了,是真的欢喜,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花三娘想,二太太是真的很寂寞吧,不过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子,跟着她多住些日子,就能让她这样满足。
“不过我要走了,我不能总在这里陪着你,我在京城的差事做完了,就要离开了,以后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会有人接替我照顾你,但是也只是送米送菜的照顾,不能像我这样,来照顾你的人只是下人,是真的下人,不是我这样的,你明白吗?”
“明白,挺好的,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二太太微笑,目光里透着真诚。
花三娘心里有些不忍,她不知道二太太独自住在这里会怎样,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