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四岁便嫁给他,后来又做了皇后,她与那个男人过了十几年,她太清楚那是个什么玩艺儿了。
“母后,孩儿是父皇的亲生骨肉,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孩儿的处境,一定不会袖手不理,他老人家会帮助孩儿的,一定会的,母后,父皇只是不知道孩儿受的委屈,他只是不知道……”
太子说到这里,整个人蜷缩起来,如同他刚刚出生时,弱小无依。
皇后自嘲地笑了,她抹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太子自幼养在行宫,他其实对父皇和母后并不了解,因此,他才会误以为他的父皇会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会疼他,爱他,保护他。
皇后再也忍不住了,她将太子抱住,大颗的泪水落到太子的头发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她不再是后宫之主,她只是一个母亲,当年她为了自己,狠心将太子交给太后,现在她不会那样做了,她早就后悔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儿子争来那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庆王府内,霍思谨拿着绣花绷子,正在绣一方牡丹帕子。
庆王懒洋洋地斜靠在锦榻上,他不但断了一条腿,而且还断了两根肋骨,太医让他躺着不动,可他不想那样,他讨厌那种活死人的样子,他半靠半倚着,虽然依然不能下地,但是总比像个死人一样要好。
他厌恶地看一眼霍思谨,道:“你先出去,本王看到你就恶心。”
霍思谨没有说话,恭顺施礼,拿着绣花绷子走了出去。
见她走了,庆王干咳一声,道:“叶子,出来吧。”
一个窈窕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子依旧黑巾遮面,她朗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庆王道:“本王让你派去广西的人回来了吗?”
女子道:“已经回来了。”
庆王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他甚至还向前欠欠身子,兴奋地问道:“药呢?可带回来了?”
女子点点头:“此次幸未辱使命。”
说着,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只赤金手镯,呈到庆王面前。
“这镯子是空心的,药就放在里面,镯子方便带进宫里。”
庆王前倾的身子立刻又缩了回来,他下意识地挥挥手,道:“这种东西就不要拿给本王了,你先收好,等到时机成熟了,本王自会让人送进宫去。”
说到这里,庆王顿了顿,道:“派去广西取药的人……”
女子拱手:“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处置了,没留活口。”
庆王满意地点点头,自从有了这个女子,他便如虎添翼,若不是她,他或许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顺王不但还活着,而且还一手创建了太平会。
只要想到这件事,庆王便一阵胆寒,如果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那可真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了。
他又问道:“前几日让你安置的那个马倌儿,本王想了想,还是一并处置了吧。”
女子应声道:“属下这就去办,王爷请放心。”
说完,女子身形一闪,便又不见了身影。
庆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是啊,他也真是妇人之仁,怎么还会让那马倌儿多活了几天呢。
养马场里发生的一切,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
当他那天用千里眼看到锦衣卫的人在王府附近盯梢时,他便有了这个主意。
果然,这一招真是好用得紧呢。
太子打死也想不到,他故意让皇帝产生了猜忌,派了锦衣卫来庆王府盯梢,可是如今却让所有人都认定,是他这位堂堂太子要加害自己的皇叔。
什么是作茧自缚,这就是了。
庆王缓缓闭上眼睛,可是很快便又睁开了。
还有那个贱女人,谢思成的妹妹,顺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