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一个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无声交流。楚云涵的视线循声而去,与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的男人相碰,打了一个寒颤。楚奕辰的眼里仿佛蓄着一场将至的暴风雪,只是对视,就让人禁不住感觉到难以抵挡的透骨森冷。
这一回,恐怕是真的要挂。
楚云涵见他这种神色,在心里哀叹一声。
正厅里坐着的除了楚奕辰,还有两个人。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蓄着胡子,大约六十岁上下。还有一个年轻很轻,只有二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此时只见他起身,向着自己走过来,主动伸出手道:“这位想必就是云涵了。我是沈墨,幸会。”
楚云涵没见过这人,有些迷茫地握了手。
“头伤着了?”年轻男子看着他额头上的淤青问。
“磕了一下,不严重。”
“那就好。”他微笑起来。这人长得白净俊逸,笑起来仿佛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只见他转身道:“盛叔、奕辰,既然人平安回来了,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由我做个中人,不知道二位觉得如何?”
楚云涵有些吃惊。一个年轻人,张口便要做盛家和楚家的调解人,而且像是笃定了能让两方信服,这份从容自信源自何处?而且他站着,楚奕辰和盛维雍竟也都站了起来,可见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小三爷来做中人,奕辰自然没有意见。”男人缓缓开口。
“盛某自然也没有意见。犬子惹出来的祸惊动了沈老,劳烦了小三爷,实在是让我汗颜。该怎么罚,该怎么赔礼,盛某绝无二话。”盛维雍态度十分配合。
“盛叔,这件事确实是五哥有错在先。就算是有什么小过节,也不至于拦路把人绑走,还弄伤了。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这么对盛家兄弟,你定然也不会罢休,所以也怪不得奕辰生气,点了你们的货仓,你说是么?”
楚云涵一怔。楚奕辰这家伙竟然放火烧了顾家的货仓?
“小三爷说得是。”盛维雍正色道,“我平日里疏于管教,这小子无法无天惯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给我丢人。”说罢向身后怒喝一声,“小畜生,还不给我滚过来,好好向人家道歉!”
盛铭皱了皱眉,缓步走到楚云涵面前,神色有些歉疚:“我是该要和你说声抱歉的。这一回,是我考虑不周。”他顿了顿,说,“你什么都不必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对不起。”
话里有话,字中藏心。
楚云涵明白。盛五所说的“考虑不周”,是指没有及时带他离开,而那句“什么都不必说”是要让他三缄其口,由自己担了这件事。就好像真的只是盛家老五胆大包天,见色起意,掳走了楚家大少爷。
而事实明明并非如此。他只是他求助的对象,一个路过的吟游诗人。即便他趁火打劫向他提出了要求,那也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盛五目光里的温柔让他心中愧疚,想要开口,余光瞥见楚奕辰的神色,心头颤了一下。
那眼神是在告诫他,闭嘴。
说出实情会怎样?他要如何解释自己被关禁闭?参与灰狼叛乱的事情被牵扯出来,对他自己、对楚家都没有半分好处。更何况,楚奕辰还一把火烧了盛家的货仓。那人动手起来不留余地,估计盛家损失惨重。盛维雍以为是儿子犯错掠走了他,才不计较。如果此时说出是自己求盛五帮忙的,盛家必然不会罢休,只会激化矛盾。事已至此,盛家不可能收留他,说与不说都没有了意义。
楚云涵的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望着盛五的目光中都是感激,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沈墨轻咳一声,再度开口:“奕辰,盛叔和五哥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