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战之后,也就这四个字,最能恰如其分地给过往打上封条。
她俩平心静气地吃了一会儿水果,俩人都低头一边吃一边刷手机,安静了大概有十来分钟,陈飘飘回完一条消息,把手机放下,陶浸也放下手机。
“咔嚓”一声,按侧边键锁掉。
她略带犹豫地抿了抿唇,才温声问:“所以,你去乐初那里打工,只是为了给我买香水?”
“一开始是,”陈飘飘点头,偏着脑袋回忆,“后来其实关系也还行,算是去朋友店里帮忙,不过她出国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陶浸不讲话了,食指蹭着手机的边缘,像在擦灰。
陈飘飘凝视着她的动作,将所有反常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再想想之前自己问陶浸,为什么不意外自己在酒吧打工,陶浸说
“不告诉你。”
她那时的回避和缄默,和陈飘飘不肯宣之于口的部分,好像啊。
陈飘飘的心摇摇欲坠地晃起来。
她认认真真看进陶浸眼里,试探性地叫她:“陶浸。”
嗯?
“乐初……是你当时,接受分手的原因吗?”
第79章
陶浸没说话,掀起眼皮瞧她一眼,擦干手指往客厅去。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陈飘飘五脏六腑咕噜咕噜地冒泡,轻踏脚步走过去,将她手机抽出来,放到一边:“是吗?”
小狐狸不是包容的鲸鱼,小狐狸倘若掌握主动权,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吗?”不依不饶。
“不是。”
“那什么是?”
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她,像定位精准的探测器。
陶浸又要去拿手机。
陈飘飘按住她的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上去,没有做造型的长发垂在陶浸的颈侧,似审讯前的捆绑。
她再用自己的香气绑住陶浸。
陈飘飘弯下脖颈,对陶浸说:“你没有遇到事,你没有豁免权,不可以不回答。”
陶浸笑了,鼻尖上有陈飘飘的影子。怎么有这么不讲道义的对手呢,自己给她免死金牌,她想对自己赶尽杀绝。
陈飘飘的心在膨胀,先把氧气抽出来,再把氢气打进去,打得她有点疼,又有些飘飘然,她需要极力咽压回去,才能控制心跳不从喉咙里跑出来。
有内情?当年她没来找自己,有内情。
她的眼睛亮亮的,恨不得咬住陶浸的脖子,让流出的血液代替她说,可她在陶浸身上学会了耐心,她软软地吸一口气,俯身抱住陶浸。
“你知道我的感觉了吧?”陈飘飘在陶浸颈窝说,怏怏的。
陶浸问她时,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说不出口。有些原因如果摆上台面,会显得非常可笑。
比如,陈飘飘计较那个大房子,陶浸计较乐初。
可她们都知道,不仅仅是这样,荒唐的表面下是盘根错节的枝桠,快要把她们缠死了。
当年如果不是真的绝望到以为无药可救,又怎么会将三年的时光牺牲呢?
她们不见得在爱情里是聪明人,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本能。
“嗯。”陶浸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一下一下,归顺两个人的思绪和杂乱的呼吸。
“我有办法。”陈飘飘咬一口陶浸的下巴,从她身上起来,穿好拖鞋回卧室,五六分钟后出来,手上拿着一副拆开的牌。
她穿着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自没开灯的走廊间出现,边走边切牌。
陶浸和她眼神一对,就明白她的意思,清淡一笑,坐到茶几旁的地毯上。
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