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没什么烟瘾,也不觉得这玩意有多让人上瘾,但需要他禁烟的人不在这。
高远难得过来,和怀故汇报最近打听到的情报。
四下无人,无比清净,陈老板带着黄宇涛躲流氓,不知道跑哪去了。
高远寻摸一圈,实在没人,只能独自面对怀故的冷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怀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高远莫名其妙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他想到了那位神秘的大嫂,于是搜肠刮肚,想安慰他家大哥两句。
怀故却适时开口,给刚刚的请示下达命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高远回神:“好。”
怀故语气听起来冷酷,实际手段高远觉得他堪称“心慈手软”,但怀故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
怀故吐出一口白雾,将没怎么抽的香烟踩灭在树下。
树梢刚刚落了两只麻雀,嬉戏打闹,玩得正欢,这会儿好像被他抽烟呛到了,纷纷振翅飞离。
怀故想,他是在心慈手软,但也不能太软,因为他要安定生活一阵,然后干干净净地和相灵走,不让她为未来殚精竭虑。
?
这一切相灵不得而知,学校里被安排好生活的学生,大部分时间就像被蒙蔽了耳目的猴子。
在生机旺盛的季节,银泉高中的男同学们对生机旺盛的行为起了浓厚兴趣。
他们正在大谈中央街老大非自愿性交问题,言辞间暧昧缠绵,淫靡悱恻,其形容之生动宛如各个都在现场观摩记录,只待今日交流传播。
并且一致对怀故这个人,下了不容置喙的统一定论被男人操过,他不算男人了。
讨论时,相灵就在不远处。
他们不怕她听见,或者说就是说给她听的。
因为这事说来有趣,怀故不是男人,那中央街大嫂算怎么回事?非男人的女人,就像古代公公的对食,太可乐了。
自古男为阳,女为阴;男在上,女在下。叫“男人”一句“女人”,他勃然大怒;叫“女人”一句“男人”,她以为自己做对了什么,你在夸她。
说烂了的旧话现在听来无甚新意,但对于文化闭塞,于“性”一知半解的少男来说,可是十足有趣。只恨不能现场实操。
老师不在,教室吵闹,相灵沉默翻着书,她越不说话,知道她听见了的男人就越觉得有趣。甚至言谈间时不时看相灵一眼,再继续兴致盎然,雄姿勃发,各个面色潮红,宛若将登极乐。相灵一个“阴”,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发挥出来类似“壮阳药”的功效。
这真是个充满荒谬“惊喜”的地方!
相灵不多善良,倒还有几分悲悯之心,担心这帮没来得及产生“情窦”就要“盛开”的少男“阳极而衰”,于是合上了书,走到他们面前,声音和缓,语气礼貌:“怎么,那鸡巴不是插怀故屁眼里,是插你狗眼里了?看的那么清楚?”
她重复的是他们用过的词,这群“大男孩”却被她镇在原地。老话说“自己屙屎自己吃”,不过如此。
相灵不说脏话,不代表不懂不会,那是银泉县的日常。在相灵心里,怀故是她的,怀故是她。他们羞辱怀故,就是在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