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怀故的牛仔裤被扯下来丢到一边,那些男人不知怎么,做了二十多年直男,突然对男人也行了,覆盖在怀故的身体上,享受一种名叫“征服”和“占有”的东西。

相灵记得自己看过一篇报道,有关战争中的轮奸行为,那不只是性欲勃发的表现,更是在集体中证明男性尊严的活动。谁能硬起来,谁就是英雄。好像性对男人来说不是欲望,而是一种社会性的行为,具有深刻而广博的意义,当男人多的时候就很容易被触发,这是他们作为“男人”的荣耀。

怀故对她来说,是男人也不是男人,她并不想看到那篇报道的证据……

鲜血的腥味弥散,还有类似情欲令人作呕的气息。

相灵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早已死去,现在是处在走马灯里。

悲怆泛滥成海,注入她的心胸肺腑,逼仄的空间她喘不过气。除了“承受”没有任何东西能对抗“无能为力”,其实“承受”也不行。

脆弱的意识和思绪好像被流放,但相灵头脑中的神经兀自顽强跳动清醒,之前怀故应该是在拖延时间,手机联系不上,只能等高远他们发现。那现在呢?怀故的牺牲毫无必要,相灵并不觉得陈嘉文会放过自己。给人希望,再赠与绝望,更加有趣不是吗?混混尤其擅长这套。

而且事关几个混混团伙的“大生意”,他们会怎么处理怀故呢?

野蛮的暴行和狂欢在继续,之前相灵想对怀故说不怪他,但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救不了他,又兀自成了他的软肋。

相灵身边看守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两个,这并不是值得人欣喜的事。女孩眼中笼上了阴霾,她轻笑一声,不达眼底。

这位置刚刚好,穿过这两个人就能跑出小巷。

相灵一直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所以被肉体束缚的灵魂有多大潜力,脆弱的碳基皮囊能否受灵魂役使?

一夕千绪,相灵不再考虑,她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其中一人,拔腿就跑。她在进行一场豪赌,跑不出去,她和怀故就一起死在这!

没有人防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当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人们只能凭借本能行动,靠近相灵的男人本能用手里虚张声势的匕首对相灵划过去。

一直不敢抬头的怀故面色一变,猛然看向女孩的背影,他用尽全力才勉强压住了喉咙里的低吼,他怕女孩停住脚步回头。

利刃在相灵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锐痛传来,鲜血自然流下,温热蔓延,但相灵没停。这应当是她人生第二大胆的时刻,第一是主动走进怀故。

这番变故击溃了流氓团伙的理智,他们懵在原地,随即所有人都听到小巷外相灵大喊:“杀人了!救命,有人杀人!!”

好巧不巧,紧接着警笛轰然响起。

自古匪徒怕官兵,比耗子见了猫好不了多少。混混们纷纷变了脸色,他们再大胆,也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肆意妄为,而不是公然和警察硬碰硬。陈嘉文暗骂一声,手忙脚乱系上裤腰带,命令:“先撤!”

不算宽敞的小巷被纷乱踏碎,电闪雷鸣过后,骤雨没有落下,暗色的天空乌云散去,倒是有放晴的征兆。

相灵急匆匆跑回来,用自己的外套盖上怀故的身体。

在同样夜幕低沉的重复日夜里,相灵被无锁的房门束缚在不高不低的居民楼中。楼上日复一日打孩子,刺耳的人类幼崽尖嚎刮蹭着耳膜;楼下男人是个有口皆碑的“软蛋”,老娘老婆撕扯出满地鸡毛,又一同扭曲地爱着他;邻居更是一对妙人,俩人加起来四个肾不知道够不够使,整日沉迷“造人大业”,女娲见了怕不是都要甘拜下风……在这样四面漏风的飘摇环境里,相灵稳坐孤舟之上,跟着一起摇晃。

同样的时间,街道尽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