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怀故的脸,年轻、英俊,连女朋友都是未来的县高考状元,心里越发厌恶。
陈嘉文抚摸自己的脸,撇嘴:“你说,银泉县的兄弟都点头的事,怎么就你怀故不一样?”
说着,他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一声:“哦,对了,连黄县长那过期干尸的臭脚你都舔,当初郭哥要收拾他那傻儿子,也是你拦的。你和我们确实不一样,公家不给你发面锦旗真是可惜了。”
黄县长是银泉县上一任因为贪污受贿进去的县长,他对这些街头流氓一向不假辞色,在“温水烫不死青蛙”的银泉县,手段堪称激烈,所以他下台了。那老头的政治理想,怀故不敢苟同,他要是走在街头被哪个混混失手打死,怀旧没什么话说,完全是因果报应。但是贪污受贿......那老头唯一的儿子只上了个中专,他都不肯稍微放个话。在银泉县,想给他帮忙的人数不胜数,他在银泉县过得好太简单了,但那老头没有。
这罪名太荒谬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怀故再次放低姿态:“当初郭哥也是点头的。”
陈嘉文不可置否:“是啊,郭哥一向心软,也愿意给你面子。”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弄死怀故,中央街不过是群散沙,我看谁还敢说不?!
这样想着,陈嘉文后退一步,一摆手。几个小弟收到指令,把怀故和相灵拉开。
世上都说,女孩子是被偏爱的,也许此言不虚,怀故被几个人压制,踩到烂泥里,他们尽情观看他落魄的样子,但对相灵还算“礼遇”。
因为怀故是竞争者,所以得打倒;而相灵是盘菜,得打包整齐,好端上餐桌。
怀故手臂被锁在身后,脸上沾了污泥,他不顾胸口闷痛,大吼一声:“文哥!”
陈嘉文手下人不老实,还不等老大发话,就开始对相灵动手动脚。
陈嘉文没搭理那个困兽一般的对手,随手打了个手下脑壳,凑近打量相灵的脸:“不错呀!故哥,怪不得当时不着急找女朋友,原来偷偷搞到一个这么正的?”
陈嘉文眼角注意怀故的反应,嘴里逗弄相灵:“喂,怀故不行了,你跟我怎么样?”
他领先婚姻法一百年,目前有四个“有名份”的老婆,但还没吃过相灵这个款的。此时此刻,真心实意想收相灵做第五。
陈嘉文笑,像是想到绝妙主意:“我们故哥一直很冷静,是道上有名的冷静疯狗,这会正好看看,我在你面前操你女朋友还能不能继续冷静!”
四五个人按着怀故,但几乎拉不住他,这人是疯了,肋骨少说断了两根,还敢往前冲。
相灵没有说话,她垂着眼,只是徒劳挣扎着,她保护不了自己。
任由陈嘉文拉扯她的衣服,相灵知道怀故在看他,但她没有看怀故的表情,她不敢,那个男人已经为她拼过很多次命了。
命运与她身上刻下了很多东西,不好也不坏的家庭;不理解她,会随意处置、对待她的家人;没有隐私的房间;被随意扔掉珍爱的书籍......但她又有房间可以住,有学可以上,不至于流离失所。
所以她早早就知道,太好的东西轮不上她,太坏的东西命运也不会强行推给她,凡是所爱必定会被摔碎,凡是期望必定会落空。所以她努力活得克制,把自己变成一座贫瘠的活雕像,被触碰才会给半点反应。
可是怀故温融了她的外壳。如果以前,想到可能被强奸相灵会想到死,因为人不能反复被生活强奸。但是怀故在这,那男人像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他那样急迫。
在应付命运上,相灵还算有心得,不想死的话,认命就是其中一条。
她想,如果他们强暴了她也没关系,命运将怀故送到相灵面前,像是为了让他们治愈余生的。